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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闭上你的嘴听着。我认为你今天早晨可能给一个极其危险的家伙，一个凶手卖了一张入场券。所以别跟我胡扯你今天有多辛苦，我他妈的根本不在乎。”

  克里斯惊讶地看着她，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没等他喘息，格特已经从她那只大尺寸的提包里掏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传真照片，伸到他的鼻子底下。照片下面写着：&1dquo;侦探诺曼·丹尼尔斯，领导秘密缉毒特警队。”

  &1dquo;你需要保安人员。”克里斯说，声调中既有受到伤害的感觉，又有一丝犹豫。在他身后，排在队伍前边的是一个头戴一顶傻乎乎的便帽、身穿印有&1dquo;世界上最伟大的祖父”字样体恤衫的男人，他突然举起手中的摄像机开始拍摄起来，好像预料到即将爆一场值得电视台播放的冲突。

  如果我能知道这事有多好玩儿，我才不会犹豫呢，格特想到。

  &1dquo;不，我不需要保安，我只需要你的帮助。只是请你简单看上一眼，然后告诉我&he11ip;&he11ip;”

  &1dquo;女士，你知道吗，我这儿一天有多少人——”

  &1dquo;想想有个坐轮椅的男人。早上人还不多的时候，一个挺壮实的家伙，还记得吧？你靠在门后冲他背后喊了几声，他就回来了。肯定是忘了拿找给他的零钱。”

  克里斯眼睛亮了一下。&1dquo;哦，不是，”他说，&1dquo;他觉得他付的钱是对的，我知道，因为他正好给了十二元。他可能忘了残障人的票价，要不就是根本没注意到。”

  这就对了，格特想，这正是一个假装残疾的正常人可能犯的错误，如果他脑子走神的话。

  那个傻乎乎的家伙显然已经判断出此处不会有斗殴生，便放下了摄像机，从对话孔中说：&1dquo;请给我和我的孙子买张票。”

  &1dquo;一边等着去。”克里斯说。格特很少遇见如此粗鲁的人，但现在不是教他怎样注意言谈举止的时候。现在正在这里举行一场外交谈判。他转过身来，一副疲倦和上当的模样，格特又举起照片，温柔而耐心地问道：

  &1dquo;这是那个坐轮骑的男人吗？你想象一下，假如他没有头。”

  &1dquo;唉，女士，得了吧！他带着墨镜呢。”

  &1dquo;试试看。这个人很危险，只要有一丝他在这里出现的可能，我就得找你们这儿的保安谈谈。”

  糟了，一个错误。她几乎话一出口就明白了，但还是晚了几分钟。他的眼睛又亮了一下，尽管十分短暂，但含义很清楚。如果有什么与他无关的麻烦要找保安，那很好，没有问题。如果有什么涉及到他的事（即使实际上与他无关）要找保安，那就不太妙。他也许曾经和保安有过什么麻烦，或者因为他的火爆脾气而受过斥责。不管怎么样，他不需要让这件事把情况弄得更糟糕。

  &1dquo;不是这家伙。”他把照片拿近看了一眼以后断定。他想把照片递还回去，格特双手放在小山般高耸的胸脯上，拒绝收回。

  &1dquo;请再看一看吧。如果这个人真在这里，他就一定是在找我的一个朋友，他可不是为了带她坐轮椅玩儿。”

  &1dquo;嗨！”有人从越排越长的队伍里喊道，&1dquo;快点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

  队列里传来赞成的声音。最伟大的祖父先生又举起了摄像机，这回他的兴似乎只在克里斯身上。格特看着克里斯的脸渐渐红，他试图用手遮住脸，就像一个窃贼从法院的调解庭里走出来时一样。解决问题的机会已经不存在了。

  &1dquo;不是这个男人！”克里斯喊着，&1dquo;根本不像！赶快把你的大屁股从这儿挪开，要不我就把你扔出去！”

  &1dquo;睁眼看看你在跟谁说话，”格特嗤之以鼻，&1dquo;我能同时上十二道菜，连一根叉子也掉不下来。”

  &1dquo;走开，立刻给我滚！”

  格特两颊红，大步走回了野餐区。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怎么能跟他吵起来呢？她说服自己是因为环境太糟糕——又吵闹又混乱，周围看热闹的傻瓜太多——但她知道并非如此。她心里害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想到罗西的丈夫可能杀了彼得·斯洛维克已经够可怕了，但是想到他可能今天就在此地，正冒充某个瘫痪的骑师，则要可怕一千倍。她已经要疯了&he11ip;&he11ip;

  可是，罗西在哪里？格特只能确定一点：她绝对不在这儿。现在还不在，她自己补充说。

  我把事情搞砸了，她大声地自言自语着，突然想起她对姐妹之家的女人们说过无数次的话：&1dquo;如果你知道什么，你最好承认自己知道。”

  好吧，她承认自己失败了，这意味着码头的保安部门帮不了她了，至少在眼前——几乎不可能说服他们相信事情的真相，即使她能做到这一点，也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不过，她看见这摇轮椅的光头在野餐区转悠的时候，曾经跟好几个人说过话，其中大多数是女人。拉娜·克莱恩甚至还给他拿过吃的，好像是冰激凌。

  格特赶紧往野餐区跑。她需要上厕所，可现在顾不上了。她得找到拉娜或者任何一个跟光头说过话的女人，可是情况恰恰就像你要找警察时常会生的一样——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连个人影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