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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页（第2页）

  双腿一软，就瘫在椅子上了。

  维多利亚蹦蹦跳跳地过来，从破琴先生手里接过一个大塑料袋。

  &1dquo;外卖。饿了吧？”

  佟彤晚饭后就基本没吃喝，只喝了几口奶茶。这时候早就前胸贴后背，整个人快没电了。

  &1dquo;多&he11ip;&he11ip;多谢。”她猛灌几口豆浆，又塞了两个包子，觉得三魂六魄稍微回来点。

  &1dquo;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她问。

  &1dquo;王老师叫我们过来的。”破琴先生语气铿锵，用低沉的语调安慰她，&1dquo;说你需要点夜宵补充能量。”

  急诊室里的医生出来了，问：&1dquo;谁是家属？”

  佟彤连忙跳起来：&1dquo;我是我是。我姥姥怎么样？”

  值班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专家，拢着白大褂，跟她解释了一堆专业名词，大体就是说需要额外做一些检查。

  医生最后换成普通话，简单给佟彤翻译了一下：&1dquo;老人未必摔出毛病，但她以前就有高血压的毛病，现在又自述有些头疼，所以我们还是得以防万一，把可能的急症都排查一下。”

  佟彤：&1dquo;好好好，都查都查。都有哪些要我签字的？”

  碰上个这么配合的病人家属，医生也心情舒畅，耐心指点：&1dquo;那就拿着老人的社保卡，去住院部交一下押金。”

  押金是多退少补。佟彤在刷卡机前才现，这个月给文物大宝贝儿们消费太多，信用卡额度差了几千块&he11ip;&he11ip;

  这么晚了银行也不开门。她还在琢磨哪里有aTm机，忽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腰。

  一个穿着儿童汉服的萌宝宝眼巴巴地向上看着她，手里捏着一沓人民币。

  &1dquo;白老板让我们送来的。说你身上从来不带现金。”旁边小八哥耷拉着眉毛，满脸写着&1dquo;还不快谢恩”。

  佟彤大为感动，赶紧弯下腰，一个个谢了萌娃。

  把萌宝们都动起来了，《清明上河图》也真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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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火交了押金，签了一堆文件，倒在折叠椅上，心乱如麻地呆。

  夜间的医院没有白天那么人满为患，但急诊等候区里依然塞满了疲惫不堪的家属。有人举着自己的输液瓶，无聊地刷小说，有人捧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单抹眼泪，有人手上吊着石膏，用下巴夹着手机，情意绵绵地给谁打电话。

  大部分病号也只是有一两个家属陪同。佟彤身边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团队。

  &1dquo;佟姑娘，”张择端变脸完毕，行色匆匆地从男厕出来，安慰她，&1dquo;张某刚刚算了一卦，老夫人是百岁之相，这次只是个小坎儿，不会有事的，养好了以后肯定更加矍铄&he11ip;&he11ip;”

  佟彤眼底都是血丝，疲惫地看着这一圈宝贝，真心说：&1dquo;谢谢了。”

  要是家里就她一个人——最多再加一个张浩然，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头砸下来，手忙脚乱是肯定的，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