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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1dquo;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海德雷接腔，&1dquo;你若想清楚案情，就请先坐下：这几位先生是&he11ip;&he11ip;”

  史坦第绪一一介绍在场人士。曼坡汉主教面色凝重，自顾自坐在海德雷旁边的位子上，洋洋自得看着史坦第绪。他其实十分关心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说:&1dquo;对于任何一位逝者，我都衷心表示遗憾，但我必须指出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警告大家了。我并没有要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也没有要减轻任何人的内疚。然而——”

  史坦第绪掏出手帕擦前额的汗，怒不可抑地说，&1dquo;该死，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可怜的人会落到这种下场？一定是有人弄错了。你跟那个家伙不熟。为什么，因为他是我出版社的股东！”

  杜诺范注意到海德雷神色不悦扫视在场所有人，却仍必恭必敬对待主教:&1dquo;下，我由衷感激您，”他插话，&1dquo;感谢您及时协助，并马上采取行动，我们听到狄宾被杀，乞求您为我们指引未来的道路——”

  &1dquo;可是他竟然从栏杆扶手上滑下来，简直就是神经出问题了！”史坦第绪以不满的口吻抗议。&1dquo;咻一下，仿佛从天而降那样顺着栏杆滑下来，最不该的是，居然还跌在朗薇许小姐面前！”

  主教愣了一下。他抬高姿态盯住史坦第绪，就像看着一名端着奉献盘的执事在圣坛阶梯上滑了一跤，整盘铜板如一阵大雨般落在前三排信众身上。

  &1dquo;先生，”他冷冷地说，&1dquo;我向你解释过原因了，聪明人应该都听得懂。当时我不巧失去平衡，为了避免最后摔得很惨，我不得不赶紧趴在栏杆扶手上，顺着它滑下来。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上校对主教诽谤他的聪明才智不以为然:&1dquo;那么，你后来为什么要朝教区牧师扔墨水瓶？”他激动地问，&1dquo;我是没当过主教，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牧师的眼睛！我认为这是精神异常的警示。”

  主教青筋浮起，坐直身子，呼吸沉重，张望着这群人。目光停留在用手捂住嘴避免出怪声的菲尔博士身上。

  &1dquo;你有说要话吗，先生？”他威严质问。

  &1dquo;不，下，我没有。”菲尔博士大声否认，赶紧放下他的手，但他全身抖，眼里一抹泪意。

  &1dquo;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1dquo;喔，是的。”博上只得实话实说，&1dquo;您为什么要用墨水瓶砸教区牧师呢？”

  &1dquo;各位！”海德雷猛拍桌子，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藉着收拢面前的文件恢复镇定。他继续说，&1dquo;我根据从莫区巡官那里得到的资讯，整理案情。至于你，上校，可以为我们补充说明&he11ip;&he11ip;我想知道的是，你跟狄宾先生的交情如何？”

  &1dquo;相交甚笃，老狄宾——”史坦第绪怀着戒心回答，&1dquo;跟我几个在印度的好友很熟。五六年前的某天他来拜访我，听说我有一间接待所久无人住，他很喜欢那栋房子，想租下，一住就住到&he11ip;&he11ip;那个家伙性情乖僻的，凡事挑剔得不得了。无论是涉猎的书籍或其他的知识，广博到乎我的想像。他钟爱美食——高级料理，”上校咯咯笑道，&1dquo;但是，你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

  &1dquo;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史坦第绪解除戒心说:&1dquo;为什么这么说。我打个比方，这家伙常常醉得不省人事。只消喝半瓶勃艮地葡萄酒——多么讲究的酒——碰，就挂了。有一天，我临时起意去拜访他，见到没带夹鼻眼镜的老家伙在书房里，脚高翘在桌上，一瓶威上忌灌掉了四分之三——他不胜酒力，醉了。哈，这是我见过最怪的事。我叫他，&1squo;喂，狄宾。’他回应我，&1squo;嘿嘿嘿。’开始唱歌，大吵大闹，搞得天翻地覆，接着&he11ip;&he11ip;”上校忧心仲仲，&1dquo;我说这些并不是故意要丑化他的形象。我心想，他一定常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酗酒。他大概每两月就会无节制狂饮大闹一次。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得不说，这么做能让他好过一点，我的意思是，他也是凡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在婚前也是这样。”史坦第绪咳了一声，&1dquo;如果不会被人现，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肯定是不希望被人看见。面子问题。不小心被我闯入之后，他要贴身男仆每天晚上坐在书房门外的走廊上，天哪！每天晚上呢，他还没做好公诸于世的心里准备。”

  海德雷紧皱着眉头：&1dquo;你想他究竟为了什么事烦心，上校？”

  &1dquo;他有什么事好烦的呢？真是一派胡言。他还会想什么事？他是个鳏夫，享尽了荣华富贵&he11ip;&he11ip;”

  &1dquo;请继续说，你还知道他什么事？”

  史坦第绪坐立不安起来：&1dquo;没别的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不怎么得人缘？他遇到了我的合伙人柏克，在我们出版社投资了—大钱，说他—直就想走出版这一行，他这么做了。他想出的都是没有人愿意碰的冷门书。你知道，就是那种某人的学术论文，耗了六七年完成的。装订起来有六寸厚，文字行间的注记你看都看不懂，作者还每天跟你书信往返讨论内容——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