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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页（第1页）

  &1dquo;艾米，你爸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1dquo;所以，你星期三请假，我们到市中心吃饭，好吗？”

  &1dquo;算了吧，甜心，省点钱吧。我冰箱里还有华夫饼和鲍伯?埃文斯（Bobevans，美国著名的连锁餐饮店。——译者）的食物，你可以来我这里吃。”

  &1dquo;妈，去吃午饭又不很贵。”

  &1dquo;不贵？那总是钱吧？”

  &1dquo;那，好吧。对了&he11ip;&he11ip;”莎克丝说，尽量让声音显得自然些。&1dquo;你不是很喜欢&1squo;粉红茶杯’吗？”

  那是西村的一家小餐厅，那里有东岸最好的薄饼和煎蛋。

  一阵沉默。

  &1dquo;这样也好。”

  这种小伎俩多年来莎克丝不知使用过多少次，屡试不爽。

  &1dquo;妈妈，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再打给你。”

  &1dquo;你的工作实在太辛苦了，艾米。你这件案子&he11ip;&he11ip;不会很危险，是吧？”

  &1dquo;妈，我只负责技术上的事，勘察犯罪现场，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

  &1dquo;他们竟然特意把你调过去！”母亲说，接着又重复了一遍：&1dquo;你爸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挂上电话后，莎克丝走进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

  在离开佩妮的病房后，莎克丝又去走访了另外两位受到823号嫌疑犯攻击的受害人。莫娜莉?吉格全身上下裹满了绷带，也注射过抗狂犬病的血清，她已经出院，正准备离开美国回法兰克福与家人团聚。&1dquo;只是剩下的暑假而已，”她肯定地解释：&1dquo;你知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在那间破旧的德国公寓里，她把自己的音响和收藏的cd唱片展示给莎克丝看，以证明她不会因为一个疯子而永远告别这个城市。

  威廉?埃弗瑞特仍在医院里。手指骨折本来不算什么大问题，但他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莎克丝和他聊了起来，才现他以前居然曾在地狱厨房开过小店，而且很可能认识她父亲。&1dquo;那片的巡警我全熟得很。”他说。莎克丝把皮夹里父亲穿警服的照片拿给他看。&1dquo;很面熟，我不太肯定，但我应该认识。”

  这次走访只是私人性质，不过她还是带了记本去，但两位受害人都无法告诉她更多的有关823号嫌疑犯的事。

  现在，在她的公寓里，莎克丝望向窗外，看着在强风中不停抖动的银杏和枫树。她脱下制服，在乳房下边一阵抓挠——由于穿防弹衣的缘故，这里总是痒得要命。然后她穿上浴袍。

  823号嫌疑犯本人没有受到警方太多威胁，但也已经够他受了。他在范布沃特街的老巢已经被彻底破获。虽然房东说他已经搬来很久了——去年一月（不出人们预料，用的是假身份证）——823号嫌疑犯把他的所有东西都留了下来，包括垃圾。莎克丝勘察完现场后，纽约警察局的指纹鉴识小组也赶到了，他们把每一个地方都掸上粉末，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现。

  &1dquo;看来他连在拉屎的时候都戴着手套。”班克斯向她汇报时这样说。

  一支别动小组找到了那辆出租车和轿车。823号嫌疑犯很聪明地把它们丢在靠近d大道和第九街路口的地方。塞利托推测，那里的街头无赖大概只花了七八分钟时间，就把这两辆车拆了个精光，车上的所有证物可能已经散落到城里十几家汽车零件店里去了。

  莎克丝打开电视看看闻。没有绑架案的进一步报道，媒体现在的焦点都集中在即将开幕的联合国和平大会的庆典上。

  她看着闻主持人，看着联合国秘书长，看着那些来自中东的大使。其实她并不感兴，只是这么专注地看着，甚至连广告也不错过，像是要把它们默记在心里一样。

  因为有件事是她绝对不想去想的：她和林肯?莱姆的约定。

  协议很清楚。卡罗拉和佩妮都安全了，现在该是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给他一个小时，让他和伯格医生单独在一起。

  现在他，伯格&he11ip;&he11ip;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位医生的样子。你可以看得出来，在他那像运动员一样壮实的外形和回避游移的眼神里，有一个多么混帐的极度膨胀的自我。他的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he11ip;&he11ip;为什么莱姆不找个像科沃金（kervorkian，以协助病人自杀而闻名于世的医生。——译者）医生那样的人？他也许有点乖僻，但至少看起来像个睿智的老爷爷。

  她闭上眼睛。

  忘掉死者&he11ip;&he11ip;

  协议就是协议。但他妈的，莱姆&he11ip;&he11ip;

  恩，她不能就这样放手，一定要再试一次。上次在他卧室里突然提起这种事，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当时有些慌乱，没有想过这个协议是否真的合理。星期一，她在明天之前一定要试着说服他别这么做。或者，至少再拖一阵子。一个月，妈的，哪怕一天也好。

  她该对他说什么？她应该把想到的论点记下来，准备一篇小小的演讲稿。

  她睁开眼睛，爬下床去找纸。我可以&he11ip;&he11ip;

  莎克丝突然呆住了，一口凉气像户外的狂风般，深深灌进她的肺中。

  他穿着深色衣服，滑雪头套和手套也像机油一样黑。

  823号嫌疑犯就站在她的卧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