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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页（第1页）

  &1dquo;好了，该睡觉了。”

  初衔白伸手搂过女儿，顺手在她腋窝下一阵抓挠，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在她身上滚作一团。初衔白也跟着笑起来，抱紧女儿贴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这么多痛苦折磨经历之后，她有了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陪伴，而他还活着，还有什么好怨怪的?

  然而再满足，这一夜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初衔白陷入纷乱的梦境，在初家山庄的时光，在天殊派的时光，还有在温泉山里，他最后离去时的那个笑容&he11ip;&he11ip;

  她猛地睁开眼睛，窗外月光透亮，还是半夜。

  初衔白缓缓吐出口气，转头去看女儿，眼角余光无意中一扫，顿时心中一紧，倏然坐起，从枕头底下抽出霜绝剑。

  &1dquo;什么人!”

  小元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喊她：&1dquo;娘&he11ip;&he11ip;”

  站在墙角的那道阴影似乎有一瞬的凝滞，然后慢慢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一如十几年前初遇那晚，如梦似幻。

  &1dquo;是你&he11ip;&he11ip;”初衔白先是惊愕，慢慢又平静下来，执着霜绝的手垂了下来。

  天印走到她跟前，安静地看着她，光线太暗，无法看清他的神色，但能听见他的呼吸不再平静，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却又徒劳无功。

  &1dquo;看来你还记得我，”初衔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1dquo;真是意外。”

  天印默默无言。

  &1dquo;听闻你已经练成化生神诀，真是恭喜你了。如今你成了衡无，也难怪整整三年都不曾回过中原。想必这西域圣教的教主之位，要比你向往已久的武林盟主之位还要坐的舒服吧。”

  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天印的手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都震了震，仿佛直到此刻才确定他的的确确还活着。

  他一句话也没有，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这几年经历的时光都刻入骨髓。

  &1dquo;娘?”不明所以的小元最大的感觉其实是害怕，这种诡异的场景她承受不了，忍不住一手扯住了初衔白的衣袖。

  天印这才回神，转头看向她，然后猝不及防的，忽然伸手将小元抱了起来。

  &1dquo;啊!”小元吓得一声尖叫，又连忙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瞄瞄母亲，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天印仰头看着她，脸浸在月光里，眼神波光流转，说不出的光彩动人。渐渐的，眼眶中又添了一丝湿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无奈闭上，按着她的小脑袋凑近，额头相抵，轻轻摩挲。

  初衔白所有的冷漠姿态在看到父女亲昵的一瞬全都解除了，甚至觉得这一刻一直就是自己心底所期望着的。可是想到他既然活着却又一直不回中原，仍旧觉得不舒服。现在看到她们来了，这才要过来认亲么?

  初衔白掀开被子起身，一把夺过小元抱在怀里：&1dquo;你想干什么?”

  天印有些怔忪，只是无言地看着她防备的脸。

  &1dquo;这是我的女儿，跟衡无大人你无关!”

  天印微微一愣，又看一眼孩子，似乎有些惊讶，接着又像是忍不住一般笑了起来。白天看到孩子的打扮，他还以为是个小男孩儿，原来是女儿。

  然而这点愉悦在迎上初衔白戒备的视线时便慢慢褪去了，他很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

  两人如同对峙一般站着，直到天印忽然转身，看向窗外。

  初衔白皱眉：&1dquo;怎么了?”

  天印回头看她一眼，食指掩唇示意她噤声，又看向外面。

  初衔白忽然意识到什么：&1dquo;你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天印微微一愣，转过头来。

  初衔白忽然明了：&1dquo;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

  天印并未做任何表示，只是牢牢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观察她对此结果的反应。

  初衔白咬了咬唇：&1dquo;我早说过你资质不够，如今弄成这样，值得么?”

  天印微微笑了笑，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一拍窗沿，跃了出去。

  初衔白抱着小元默默站着，视线落在他放在站过的那片月光里，心里五味杂陈。

  &1dquo;娘&he11ip;&he11ip;”小元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1dquo;您不是说不认识那个人吗?他究竟是谁啊?”

  &1dquo;是&he11ip;&he11ip;是你爹爹。”

  第8o章颜阙

  空旷的街道上，缓缓走来一行人。天印当街而立，静静候着。几人见到他都有些惊诧，立即加快步伐，上前行礼。

  为的颜阙道：&1dquo;衡无大人竟亲自前来，想必也是因为得知了段飞卿现身的消息?”

  天印微微颔。

  颜阙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是一间客栈，探子明明说段飞卿现身的地方距离此地至少百里，他却出现在这里，只怕有别的缘故吧?

  他暗暗留了个心思，又立即恭谨地道：&1dquo;属下已经察看过，那人并非段飞卿，看来是我们的探子看错人了。不过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下次见到任何像段飞卿的人，都立即斩杀，不可放过。”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顿，似试探般看着天印：&1dquo;敢问衡无大人，属下这番安排，您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