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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1页）

  不想知道一件事情是怎么完成的，而想知道为什么。那会让人很为难的。你老是在追问为什么，结果却会使你自己

  非常不开心，如果你总是在不停地问。可怜的女孩，死亡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情。”

  &1dquo;是的，是死了。”

  &1dquo;幸运的是，像她这样古怪的人并不多见。我们知道该怎样把他们扼杀于萌芽状态，早早就处理。没有钉子和

  木头，你就造不了房子。如果你不希望别人造房子，就要把钉子和木头藏起来。如果你不想让一个人对政治有所不

  满，就不要让他知道问题的全部，免得让他担心；只需要让他知道事情的其中一面。然而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别让

  他知道。让他忘了有战争这种事情存在。即使政府效率低下、机构臃肿、赋税高得让人疯，但是宁可这样也别让

  人们为政府操心。安宁，蒙泰戈。让人们去参加各种竞赛，只要记住流行歌曲的歌词、州府的名字或者去年爱荷华

  州产了多少玉米，他们就能够获胜。把他们的脑子塞满各种冗长的数据，用各种&1squo;事实’把他们填得满满的，几乎

  噎到透不过气，但是他们绝对会认为自己通晓各种信息、聪明过人。于是，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他们会有一

  种朝前展的感觉，虽然事实上根本就没动过。他们就会感到幸福快乐，因为那样的事实是不会有所变化的。不要

  给他们像哲学或社会学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别让他们觉出事情之间的联系。那会让人感到忧郁。任何一个可以把

  电视墙拆开又装回去的人——现在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他们比任何一个企图测量、计算和换算宇宙的人都要快

  乐，测量和换算宇宙一定会让人感到愚蠢和孤独。我知道，我自己也曾经试过；让它见鬼去吧。去参加你的俱乐部、

  晚会，去看你的杂技演员和魔术师，你的惊险表演、喷气式赛车、摩托直升机，还有性和海洛因等等一切和机械反

  应有关系的东西。如果戏剧很糟糕，电影很无聊，比赛很空洞，就让泰勒明电子琴的声音刺透我的耳朵，越大声越

  好。我会以为自己正在对比赛做出反应，其实只是触觉对震动的反应。但是我不在乎。我只喜欢固定不变的环境。”

  毕缇站起身。&1dquo;我得走了。讲座结束。我希望我已经把事情陈述清楚了。有很重要的一点需要记住，蒙泰戈，

  我们是&1squo;幸福小子’，&1squo;迪克西二人组’，你，我，还有其他人。我们与那一股小潮流势不两立，他们企图用矛盾

  冲突的理论和思想把每个人都搞得不开心。我们可是中流砥柱。要顶住。不要让忧郁之流和阴沉的哲学淹没了我们

  的世界。我们要靠你了。我想你并没认识到，对我们目前这个快乐的世界来说，你有多重要，我们有多重要。”

  毕缇握了一下蒙泰戈虚弱无力的手。蒙泰戈仍然坐在床上，整个房子好像已经在他周围崩塌，而他却一动不能

  动，深陷在床上。米尔德里德在门口消失了。

  &1dquo;最后一件事，”毕缇说，&1dquo;消防队员的一生中，至少会有一次觉得心里痒痒的。书里说了些什么呢，他在想。

  哦，想抓一抓痒，嗯？蒙泰戈，相信我的话，我那时候也曾经读过一些东西，想了解我的工作；但是书里一派胡言，

  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可以学习、信任的东西。书里只讲了些子虚乌有的人物和想象臆造的事件，倘若是些虚构小

  说的话。如果不是虚构小说，那就更加糟糕，教授们互骂白痴，哲学家相互叫嚷，争论不休。他们任意妄为，遮云

  蔽日，就连日月星辰都光华不再、黯然失色。看那些书，只会让你迷失自己。”

  &1dquo;嗯，那么，假如说一个消防队员非常意外地，绝对不带任何目的地，把一本书带回了家，那会怎么样？”

  蒙泰戈一阵痉挛。打开的房门用它那只巨大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1dquo;一个很自然的错误。只不过是出于好奇，”毕缇说道，&1dquo;我们不会过于焦虑，也不会因此勃然大怒。我们可

  以让消防队员把书保留二十四小时。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后，他还没把书烧毁，我们就会出面替他烧毁。”

  &1dquo;当然，”蒙泰戈的嘴巴有点干。

  &1dquo;行了，蒙泰戈。可以再值一次夜班吗，今天？也许今晚我们就能见到你？”

  &1dquo;我不知道，”蒙泰戈说。

  &1dquo;什么？”毕缇看上去有点意外。

  蒙泰戈闭上眼睛。&1dquo;我晚一点会过去的。也许。”

  &1dquo;如果你不出现，我们肯定会想你的。”毕缇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把他的烟斗放进口袋里。

  我再也不会过去，蒙泰戈心里想道。

  &1dquo;快点好起来吧，照顾好自己，”毕缇说。

  他转过身，穿过敞开的房门走了出去。

  蒙泰戈透过窗户，看着毕缇开着那辆桔红色外壳、焦黑色轮胎、闪闪光的甲壳虫车绝尘而去。

  街对面沿路立着许多房子，房子前面光秃秃的，没有门廊。那天下午克拉丽丝说什么来着？&1dquo;没有前门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