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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晚才来到了公司。检查语音信箱,现有一条是科特的,他邀请我一起吃午饭。我给他回了电话,说:&1dquo;谢谢你,伙计,但我还是买份三明治在办公室里吃得了。你知道,这叫办公室食客&he11ip;&he11ip;”
&1dquo;我已经订了位子,是家很棒的日本餐馆,在波士顿。”科特打断了我,&1dquo;一点钟。”
我还不知道科特爱吃日本菜,也没弄明白他非要出去吃饭的用意。&1dquo;下次再去会更好。”
&1dquo;就这次。”科特说,&1dquo;我们非常幸运,事情有了突破。一点钟的时候在关西餐馆见。”
&1dquo;你坐我的车。”
&1dquo;不用,我已经在城里了。今天上午请了个假。”
我给日本人干活儿干了这么多年,可日本菜却是一口也没有尝过。或许是日本菜太素食主义了吧,吃着不痛快。
&1dquo;事情怎么样了?”我说。
&1dquo;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饿吗?”
&1dquo;不是很饿。”
&1dquo;我也是。那咱们慢慢来。”
侍者把我们引到了一张漆成黑色的桌子跟前,并示意我们脱掉鞋子,直接坐在榻榻米上。桌子上摆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口大碗,碗里盛着一大块儿海藻,黑色的水咕咕地翻滚着。
&1dquo;要不要上洗手间?”他说。
&1dquo;不用,谢谢,老爸。”
&1dquo;干吗不去一趟?”
&1dquo;这顿午饭要吃很长时间不成?”
&1dquo;去男洗手间可以沿着大厅走,然后左拐。但是如果你先从这排出去,走到大厅右边最后一个隔间那儿,恐怕会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1dquo;然后呢?”
&1dquo;看就是了。”
我耸了耸肩,起身走到大厅右侧的最后一个隔间。隔间外有一架遮挡用的米纸屏风,我稍微挪了挪角度,屏风内部就尽收眼底了。
屏风内的那一幕差点儿把我惊得眼球掉出来。
罗尔娜?埃弗斯,那位亚特兰大城的助理采购主管,正在和一个留着闻主持人型、眼窝深陷的男人蜜约。那人是史蒂夫?比恩汉姆,飞行视景系统的财务总监。
他的公司从我们手里夺走了那份儿亚特兰大机场的合同。
他们俩并排坐在桌子的一边儿,脸贴着脸。罗尔娜的手抚弄着那位雄性的裆部,手法相当熟练。桌子上有一盘儿颜色血红、薄如纸片的生牛肉片,看样子一点也没有动过。
我差点一脚把屏风踢开,闯进去对罗尔娜?埃弗斯说:&1dquo;你就是这么采购的吗?”但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扭头回到了我们的桌子。
科特看我回来了,眉毛向上一挑。
&1dquo;你怎么知道的?”我阴沉地说。
&1dquo;告诉过你了,我认识一个住在玛利埃塔的家伙,前特种部队队员。他认识亚特兰大的一个私家侦探,那位侦探跟亚特兰大城有过很多业务联系。得到消息后我就在罗尔娜的酒店房间做了点儿小小的预备工作。”
&1dquo;有意思。她可是见了鬼的助理采购主管,亚特兰大禁止这种事儿的法律一定不止一条儿。”
&1dquo;《道德法规》,条目2-812和2-813。”科特说,&1dquo;我觉得你肯定想知道得详细点儿,所以就特意查了查。这事儿一捅出去,罗尔娜小姐不仅会失去她的工作,同时将享受六个月的监禁。另外,我认为她的丈夫听到这事后也不会有多愉快。”
&1dquo;她还结婚了?”
&1dquo;史蒂夫?比恩汉姆也是。史老头儿有五个孩子呢。”
我站了起来。&1dquo;等我一会儿,我得跟罗尔娜问声好去。”
我又走回到她的隔间,大摇大摆地从两扇米纸屏风中间的空隙走了进去。那二位正打得火热,见有人进来,马上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
&1dquo;哦,嘿,罗尔娜。”我说,&1dquo;这地方不错嘛。”
&1dquo;杰&he11ip;&he11ip;杰森。”
&1dquo;我听说这地方的手卷做得很棒。”
&1dquo;你&he11ip;&he11ip;你怎么&he11ip;&he11ip;”
&1dquo;不准备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我说,&1dquo;史蒂夫吧,对吗?史蒂夫?比恩汉姆,飞行视景公司的?我想我们在Techcomm交易会见过面。”
史蒂夫?比恩汉姆满脸通红,正好和他的一头银形成了有的对比。他把两条腿叠到一起,以遮掩裤子里的隆起物。&1dquo;我们见过面?”他说,说完还清了清嗓子。
&1dquo;Techcomm就像个动物园儿,”我说,&1dquo;你见过的人太多了。不过你们俩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嘛。”
&1dquo;杰森&he11ip;&he11ip;”罗尔娜的话里有种乞求的语气。
&1dquo;非常抱歉打扰你们。”我说,&1dquo;晚些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我故意朝她眨了眨眼。
事实证明我根本用不着给她打电话。一个小时刚过,她就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她说她核实了一下,飞行视景的供货与合同上存在差异,所以现在想把合同交给我们。
本来我应该欢天喜地才是,可是却有点儿高兴不起来。我希望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买卖不是靠这种方式拿到手的。
我给哈蒂电子邮件报告了这个喜讯,几分钟后他用黑莓回了信。一共只有几个字,全是用大写字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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