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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了耸肩。&1dquo;他们也许认不出来,你说得对。”
&1dquo;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保时捷上的东西。”
&1dquo;他们肯定看得出来。只要找一个懂刑侦化学的家伙来,马上就能现那东西上有水银什么的。他们也会怀疑那东西是怎么断的。这都说不准。我不在乎这个,不过干吗非要冒险呢?现在你跟我不是达成交易了吗?何况交易完毕你跟我都皆大欢喜。”
我点了点头。
成功了。
已经足够了。这就是我想让他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他进监狱了。
&1dquo;我冒了很大的风险。”我说。
&1dquo;生活充满了风险。把那东西给我。”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
马克?希姆金曾经说过,如果需要的话,真正的销售冠军可以坐在那儿一天也不说话。这不容易做到。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想开口说话,这时千万要挺住!一定要咬住嘴皮子不放。
时候差不多了。我捡起工具袋,拉开拉链,把转向轴拽了出来。我已经事先用塑料带把它缠好了。
我给他递了过去。
&1dquo;很好。”他说。他接过了转向轴,把缠在上面的塑料带撕下来,扔到了地板上。他攥着那根弯弯扭扭的铁棍——铁棍的一端还有个u形接头儿——满意地掂了两下。那东西很沉。
&1dquo;好了,”我说,&1dquo;格拉汉姆在哪儿?”
&1dquo;你知道那家老汽车装配厂在哪儿吗?”
&1dquo;是不是西街,离这儿一英里那个?”
&1dquo;不错。那儿的停车场是空的。”他交给我一把很小的钥匙,我想应该是皮箱上的。&1dquo;一个人的生命竟然拴在这么个小金属片上,的确很有意思。”他说,说完慢慢地走向了办公室的大玻璃窗。
&1dquo;就跟一梭子子弹一样,它能保住你的命。”他环视着窗外,&1dquo;也能要了你的命。”
说着,他举起转向轴朝窗户砸了下去。
窗玻璃&1dquo;嘭”的一声四分五裂,碎片撒满了地毯。&1dquo;钢化玻璃,便宜货。”他说,&1dquo;这么漂亮的楼,开商起码应该给配上夹层玻璃。”
&1dquo;我的感觉很不好。”我对着微型麦克风说。
我几乎想喊出来了:赶紧他妈的给我上来。
&1dquo;老天爷!”我喊了一声,&1dquo;你想干什么?”
破碎的窗口猛地刮进来一阵冷风,还夹裹着冰凉的雨点。
&1dquo;ok,”他说,&1dquo;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官路上突然高升,压力就全来了。你得保住你的部门——那时你还不知道是上头玩儿了个花样。你让上面的人耍了,知道真相以后,你受够了。”
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但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1dquo;一下子有一百五十人可能因为你丢了饭碗,你说,那压力该有多大?当然,你自己的工作也保不住了,怕是将来连孩子也养不活。所以你只有唯一的选择: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今天是个死的好日子,你说是吗?”
风继续刮进办公室里,把纸刮得到处都是,办公桌上和书柜上的相框也刮到了地上。我的身上浸透了冰凉的雨水。
&1dquo;说的是你自己吧。”我说。
我把手伸进工具袋里,掏出来一把柯尔特牌手枪。这把枪是从科特那儿拿的,是把6军专用的半自动。45。
科特看了看那把枪,笑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好像对着他的只是我的一根手指。&1dquo;你已经写好了遗嘱,”他说,&1dquo;存在了你的电脑上。现如今这种事太司空见惯了。”
手枪在我手里十分沉重。蓝黑色的钢质枪身冰凉刺骨,枪把手的外壳非常粗糙,感觉有些硌手。我的心脏咚咚地跳着,拿枪的手也颤抖起来。
&1dquo;警察把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我说,&1dquo;我身上安了窃听设备,我的朋友。自杀身亡的把戏恐怕要泡汤了,很对不起。”
科特似乎对我理也不理。&1dquo;只用一只手握枪?”科特故作惊讶地说,&1dquo;那恐怕不容易。”
我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两手一起握枪。我换了几下手,手指也移过来移过去,尽量让两只手握起来自然一些。
&1dquo;你在遗嘱里对太太和将要出生的女儿道了歉。顺便说一句,据羊水检测报告说,胎儿是个女孩。恭喜你。”
我感觉差点儿就让他震住了,但一秒钟之后马上恢复了镇定。
&1dquo;你还想再导演一出儿菲尔?里弗金的自杀戏?”我说,&1dquo;他根本不是自杀的。是你吊死了他,做成他自己上吊的样子。”
他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微笑忽然收了一些,不过并不明显。
&1dquo;因为你偷偷进了等离子实验室,让他撞见了。特利弗正要去富达公司做演示,演示用的显示器就在等离子实验室里,所以你就去做手脚。你没想到星期天菲尔?里弗金也会来。他的作息时间一直就跟别人不一样,可惜你不知道这一点。”
&1dquo;别告诉我你是刚想到的。”科特说。
&1dquo;我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只是不愿承认。”
我用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我不知道这种握法是不是对,也许不对,老天才知道呢。我反复在心里嘀咕着:一定要先瞄准,然后扣扳机;第一枪差了一英里也没关系,开完一枪就算有了经验,马上再瞄准,开第二枪。就算一枪不走运,肯定有走运的时候,早晚会打着他。我应该把子弹放进他的胸口,或者是脑袋。想着想着,我的两只手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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