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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陈亮和白老板握手：&1dquo;法律上的事情，我助理可以帮忙搞定——对了，能先复印一下白先生的身份证吗？”

  *

  空气突然寂静。白老板哑口无言。

  他在东京城经营了多年的豪华大酒楼，空有一身财源滚滚的本事，借着《清明上河图》的壳，打算难道现代来玩一票，觉得随便挥挥手都能碾压这群没见过银子的后生子弟。

  孰料第一关就卡住了。他哪来的身份证！

  他悄悄把佟彤拉到一边：&1dquo;现在幻化一个来得及吗？”

  &1dquo;不成不成。”佟彤哭笑不得，&1dquo;现在个人身份信息就是联网的。您就算化出个栩栩如生的假证，工商局一查就露馅。”

  她赶紧想辙，解释：&1dquo;白伯伯昨天在北京游玩，身份证不小心丢了，正在挂失&he11ip;&he11ip;”

  先敷衍过去再说。

  北京游客太多，各大景区天天都在网上广播失物招领。陈亮和高茗一点没怀疑，双双表示同情。

  &1dquo;记得丢哪儿了吗？我们动朋友圈给您找一下。”

  佟彤：&1dquo;记不清了&he11ip;&he11ip;他先去的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然后参观了鸟巢水立方，然后又去了八达岭十三陵水库，然后去天坛听了个相声，然后&he11ip;&he11ip;然后来故宫看展，最后去北海划了个船&he11ip;&he11ip;

  &1dquo;实在不知道掉在哪儿了。”

  陈亮表示无语。这是哪家黑心旅行社安排的路线啊？东南西北乱赶一通，加起来够绕北京三圈了。

  &1dquo;那&he11ip;&he11ip;那只好等您临时身份证办下来再办手续了。不过您今天就可以开始熟悉一下民宿的管理流程。”

  白老板用微笑掩饰心虚：&1dquo;那我先回去休息啦。你们忙着，忙着。”

  *

  佟彤花了一个小时，给白老板上了个现代法律成班，若是没有身份证，他在现代啥生意都做不成。

  并且，&1dquo;在现代做生意开店，需要打交道的个人和机构太多了，言多必失，一不小心就露馅。咱不能冒这个险。”

  白老板表示不服，当即给她算账：&1dquo;我《清明上河图》建国以后也展出过两三回了，加起来接触外界也有七八个月了，算它两百天，每天见到的游客万儿八千，加起来就是两百万人次。这两百万人在我耳边嗡嗡嗡，从英国脱欧聊到垃圾分类，这么多大数据输入，就算是个aI也能学会扮人了。小姑娘你莫小看我，我现在可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要是咱俩站一块儿pk，说不定我比你更像人类&he11ip;&he11ip;”

  他故意说了很多潮词，一听之下，果然是个紧跟时代的网瘾患者，跟他土老板的形象相去甚远。

  佟彤不以为然地一笑。

  &1dquo;那我考考您？”

  白老板腰板一挺，&1dquo;随便考。”

  佟彤：&1dquo;请听题：宫廷玉液酒？”

  白老板一个没听清：&1dquo;你说的啥？什么酒？”

  佟彤：&1dquo;棒槌。下一题：啤酒饮料矿泉水——”

  白老板：&1dquo;&he11ip;&he11ip;全场五折加包邮？”

  佟彤：&1dquo;错。有个小孩他姐姐叫夏雪，他弟弟叫夏雨，请问他叫什么？”

  白老板：&1dquo;夏&he11ip;&he11ip;下冰雹？我知道了，夏冰！”

  佟彤：&1dquo;错。下一题。”

  &he11ip;&he11ip;

  十分钟后，白老板听完佟彤的万字科普，垂头丧气地盯着手机屏幕呆。

  &1dquo;&he11ip;&he11ip;你们人类怎么这么闲啊&he11ip;&he11ip;”

  佟彤苦口婆心劝他：&1dquo;您看，咱们之间的代沟太深了。况且做酒店要跟各种人打交道，一个回答不上来没什么，您要是一边假装商务潮流人士，结果谁说话都没法接，这轻则举步维艰生活困难，重则被朝阳群众盯上，万一被人扒出真身，您下半辈子可就要在科学院实验室度过了，多么得不偿失&he11ip;&he11ip;”

  &1dquo;所以您yy一下就成了，再不济我给您买个模拟经营的游戏过过瘾——对了，您不是还有其他八百多个分身吗？不如变成个普通书生，学海无涯，这条街拐角就有个三联书店&he11ip;&he11ip;”

  她说着说着，突然起了个大胆的想法。

  &1dquo;王希孟也是《清明上河图》中的八百多角色之一，对不对？”

  会不会&he11ip;&he11ip;

  要是在现代也让她天天来个&1dquo;你猜我是谁”，她脑细胞非得死光不可。

  白老板看她神色，不服气地哼哼一声。

  &1dquo;三百年前跟他打赌打输了。我不会变他的。你放心。”

  佟彤心头大石落地，很贴心地没有问他打赌的内容。

  白老板今日被她教育一通，总算良心现，投桃报李地说：&1dquo;你别着急，等我回到故宫，帮你问问小王的下落。”

  *

  佟彤回到煤厂胡同，四合院里空荡荡的。

  姥姥正戴着老花镜刷朋友圈，见佟彤回来，关心地问：&1dquo;小彤，你那些朋友最近是都搬走了吗？怪冷清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文物朋友们对姥姥都十分客气，虽然他们在年纪上都能当姥姥的老祖宗了，但看在佟彤的面子上，也都对这可爱的老太太尊敬有加。姥姥也挺喜欢这些好看的&1dquo;小辈”，嘘寒问暖不说，经常做点好吃的给大伙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