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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灯全开了。佟彤看到，几台办公桌已经被围成了一个圈，后面坐着四五个大佬，而且大部分她居然都认识。

  &1dquo;院长？&he11ip;&he11ip;黎教授？&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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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她自然认识。他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教授自称姓黎，貌似也是个文保专家，佟彤觉得眼熟。

  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闻里见到过这个黎教授，当时他护送一批郑和瓷去非洲R国展出，和她爸她妈困在了博物馆，最后也一起被营救回国，在闻里露了个脸，接受了几分钟的采访。

  黎教授旁边还有个老年女性。她满面风霜，一头银，看起来跟高茗的太奶奶差不多年纪，一身精工细作的绸缎连衣裙，老花镜架在鼻子尖，镜片后面的眼睛熠熠闪亮。

  她身材很高，即使是坐着，也比旁边的黎教授高了半个头。

  能活到这个年纪的老太太，一般都已经被家人送到高级疗养院供起来，或者随时随地有护工照顾。但这个老太太却精神矍铄，拿着个大概是特制的老年手机，每个字都有指甲盖儿那么大。

  佟彤一眼扫过，她刚才似乎在逛购物网站，刚下了一单红酒。

  &1dquo;佟姑娘啊，请坐。”

  老太太放下手机说。

  她主动向佟彤出示证件。佟彤望着上头那牛逼闪闪的头衔，难以置信地问：&1dquo;我是不是在闻联播里见过您？”

  &1dquo;哦，也许吧&he11ip;&he11ip;”老太太慈眉善目，说话度特别慢，&1dquo;不过今天我是以另一个身份来找你的。叫我曾老就行啦。我跟你们院长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咱不整那些虚礼。”

  曾老太太身边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学者，正转过头看着什么，那个精光锃亮的后脑勺格外突出。后脑勺周围一圈头，都在全力以赴的&1dquo;地方支援中央”。

  &1dquo;施老师？”

  施一鸣笑嘻嘻地转过头，对她说：&1dquo;佟小姐啊，你何不早跟我说呢&he11ip;&he11ip;你看我现在不也归入&1squo;组织’了，呵呵呵&he11ip;&he11ip;”

  听这语气，是很委婉地告诉佟彤，他已经&1dquo;改邪归正”，投身国家，让她别揭他的老底儿。

  佟彤不置可否，跟他打了招呼：&1dquo;施老师您好。”

  而施一鸣旁边坐着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佟彤下巴快掉了：&1dquo;张浩然？？你来干啥？”

  张浩然揉揉鼻子，也是莫名其妙。

  &1dquo;我不是应聘上了科学院的研究员职位嘛，”他说，&1dquo;还是个保密单位，今儿他们通知我加班，我就过来了&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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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这样的，”大长曾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让佟彤坐，&1dquo;小佟同志，我们观察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这几个月，和文物朋友们相处得还好吗？”

  佟彤赶紧表态：&1dquo;都好都好，一点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敢做。十分抱歉我没有尽快报告组织，不过你们既然都知道了&he11ip;&he11ip;”

  曾老太太笑道：&1dquo;我们今天又不是来责怪你的，事实上你没跟别人说是最好的，因为咱们的文物局也不能估量，万一文物化形这个消息无端泄露到公众中去，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们对这件事其实也只是处于初步了解当中，今天请你来，也是希望能多收集一些资料&he11ip;&he11ip;”

  曾老太太说得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刷着佟彤的世界观。

  比如她告诉佟彤，其实自从不可考的古代开始，这个社会里除了凡人，还有不少&1dquo;特殊人士”以各种形态藏匿于其中。建国以后，国家专门有个部门，负责监控这一方面的动向&he11ip;&he11ip;

  佟彤小心翼翼问：&1dquo;哪个部门？我听说过吗&he11ip;&he11ip;”

  &1dquo;有关部门。”曾老太太微微一笑，&1dquo;我就是部长。”

  这个&1dquo;有关部门”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完美隐藏在各种政府职能之外，知晓它存在的人，全国上下加起来大概也凑不齐一辆中巴车。

  &1dquo;等等&he11ip;&he11ip;”佟彤忍不住问，&1dquo;建国以后？不对呀&he11ip;&he11ip;我的文物朋友们告诉我，次元壁开通的原因是因为我打开了一个灭火器&he11ip;&he11ip;也就是去年8月份&he11ip;&he11ip;”

  &1dquo;我没说这些&1squo;特殊人士’是文物啊。”曾老太太笑得落落大方，&1dquo;你当然不知道，咱们中国人传说中的不少神仙，什么城隍土地灶王爷，还有一些传说中的神兽、妖物，其实在人间都有化身，只不过他们极少跟凡人直接交流&he11ip;&he11ip;嗯，你想的没错。早在建国之初，有关部门就已经跟这些老爷们开始接触，经过一番&he11ip;&he11ip;嗯，风波，最终达成协议，将他们登记在册，说服他们尊重现代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律，没事别胡乱显灵什么的。”

  佟彤嘴巴张成个救生圈，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身处精神病院。

  张浩然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他知道自己加盟的单位是个保密单位，也签了保密协议，但再给他增加十倍的脑细胞他也想不到，要&1dquo;保密”的原来是这种事&he11ip;&he11ip;

  至于故宫的夏院长、还有老康，虽然对此有心理准备，但显然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得这么细，一边互相交换眼神，一边全神贯注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