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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第1页）

  她从地板上翩翩而起，&1dquo;我送你到门口。”

  他在外边的门口站住了。&1dquo;对不起，我没法帮助你的祖父。”

  &1dquo;他是我的父亲。我是在他一百岁那年出生的。那时候他还不老。人人都以为他才人到中年。只是在这最近的几个月里他才变老的。我想人变老是我们感到疲倦时作出的一种让步。”

  &1dquo;那你怎么生活——他病了，而且——”

  &1dquo;而且我又是个瞎子？人们是慷慨的。”

  &1dquo;为什么这么说？”

  &1dquo;我想当我们能够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充满感激的。我从祖先那儿收集了些药方，然后配制成药。我调制大麦茶。有人需要时，我就是接生婆，我帮助那些我能帮忙的人，埋葬那些我救不了的人。假如你愿意，你也可以向上面汇报这些。”

  &1dquo;我明白了，”弗劳尔斯转过身又转回来，犹豫不决地说，&1dquo;你的父亲——我曾在哪儿见过他。他叫什么名字？”

  &1dquo;５o年前，他的名字消失了。这儿，人们称他&1squo;治病的’。”她向他伸出一只手，弗劳尔斯不情愿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温温的，他依稀记得这只手的温暖。如果哪一天你病了，只要握住这只手，肯定会感到舒服的。

  &1dquo;再见，医生。”她严肃认真地说。&1dquo;我喜欢你。你很富人情味。这样的人太少了。但是你别再来了。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弗劳尔斯大声地清清嗓子。&1dquo;我说过，我不会再来的。”他说。这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既无礼又孩子气。&1dquo;再见。”

  她站在门当中，看着他转弯，换了右手拎那个包，走下门廊的台阶。这个包质地不错，在手里，他觉得坚硬、实在，是从中心医院半借半归自己地搞来的。包的一面有两个镀金的词：本杰·弗劳尔斯。将来某—天还将加上两个字母：m·d·（医学博士）。

  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得到医学博士学位了。但是，在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他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程感到激动。

  一个男人几乎就躺在救护车的前轮下。在他身边破损的人行道上有一根铁棍。弗劳尔斯把这个人翻过身，现他的眼睛闭着，但呼吸正常。他准是走得太近，声波把他击倒了。

  弗劳尔斯应该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但他不想再次与警察生争执。

  他把躺着的人拉到一边，伸手便去拉救护车门。突然在他后面出轻微的动静。

  &1dquo;医生！”利厄尖叫了一声。远远传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弗劳尔斯想转身，可已经太晚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睁眼看去，四周仍是一片昏黑。他的脑袋上一阵抽动，上面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包，有人刚才猛击了他。头被鲜血粘糊在一起。他觉得眼并没有瞎，很可能是因为周围没点灯。

  有人在说话。&1dquo;他醒过来了。要不要再给他来一下？”

  &1dquo;没关系。把他弄晕过去，直到我们需要他时。他不会—到哪儿去的。”

  砰！弗劳尔斯眼前又是—片漆黑。

  他身子下面是又硬又冷的水泥地。他站起来，觉得浑身抖，疼痛。他小心地挪动了一步，又走了一步。走到第五步时，他的手碰到一个垂直面。又是水泥，是面墙。

  他转了个方向，沿着墙继续往前移动，第二面墙上有扇门，门是坚固的金属，有一个把手，但转不动。其余的墙壁都方方正正。当他摸索着走完一圈后，脑子里有了个印象，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1５英尺长，９英尺宽。

  他坐下来休息。

  有人设了个陷阱，把他打昏，然后把他锁在这间水泥房里面。

  可能干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他从车轮下面拉出来的男人。也只有那根铁棒才会在自己脑袋上留下这样的伤白。

  假如他是个劫持者，假如他想要药品和医疗器械为什么他要不嫌麻烦去招惹一个助理医师呢？

  弗劳尔斯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了。他们拿走了他那支手枪。．

  他得躲在那扇门后面，他作出了这一决定。当那扇门开的时候——门是朝里开的——他可以躲在门后面。他有拳头作武器。他体格高大，也许算得上是身强力壮。他也许会有机会袭击那些劫持他的人。

  此刻，他坐在黑暗和寂静里，回想着刚才他做的一个梦。

  他现带在身上的录音机仍运转正常。只要按一下倒退键，就能听出绑架他的那些人的身分。

  他按了一下录音机，听着利厄、拉斯以及自己的声音&he11ip;&he11ip;带子还没走到利厄一声尖叫的地方，门被打开了，刺眼的灯光照着他。

  他悄悄地按掉了录音机，心中暗自咒骂着，他失去了一次机会。

  &1dquo;你是谁？”他质问道。

  &1dquo;警官。”一个尖尖的声音回答。&1dquo;你没有报警吗？”

  &1dquo;别把灯对着我的眼睛，”弗劳尔斯半信半疑地说，&1dquo;让我看看你们。”

  &1dquo;当然。”

  灯光移开了。弗劳尔斯看到了黑长裤、警察的短上衣、徽章、一张张脸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