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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第1页）

  在铺着地毯的、光线有些幽暗的大房间的对面角落里，他们看到了皮特·哈伯，只见他安安稳稳地把身子深深埋在大皮沙中，满脸讪笑地望着池们。

  &1dquo;请问，”老探长说，&1dquo;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说回你的报馆吗？你是想抢在我们的前面，对吧？”

  &1dquo;这是我的军事妙计，探长。”那老记者愉快地摆了摆手，&1dquo;我本想见见这位寻欢作乐的亨德利克。可是我没有成功，于是我只好等你们来。请坐吧，伙计们。”

  埃勒里若有所思地在大厅里踱步，浏览藏书。靠墙，从地板一直到高大的古色古香的天花板全都排放着书籍，成千上万本书。埃勒里恭敬地巡视着书名，但是当他从架上抽出一本书的时候，他那股尊敬的神情消失了，随之而起的是一丝古怪的笑容。这是一本沉甸甸的带有小牛皮烫金封面的大部头著作。埃勒里想翻阅书的内容。却现书的每一页都紧密地叠连在一起，没有裁开。

  &1dquo;是这样啊，”他脱口评论了一句，&1dquo;我们似乎又挖到这位百万富婆的另一桩秘密罪恶，让那么多精美的书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1dquo;什么意思？”辛普森好奇地问。

  &1dquo;这是伏尔泰的著作，最完美的一版，特别设计，特别印刷，特别装订，以及——特别没人看。可怜的弗朗梭阿·伏尔泰，这本书还没有裁开呢。我敢打赌，这里百分之九十八的书从买来的那天起，就没人读过。”

  老探长坐到一张大安乐椅上嘟嚷着：&1dquo;我希望这个肥胖的蠢货&he11ip;&he11ip;”

  就在这时，两扇门打开了，&1dquo;肥胖的蠢货”突然出现。他穿着西装，显得更胖了，神经的大笑使脸上堆起了一堆褶子。

  &1dquo;欢迎！绅士们！”他尖声说，&1dquo;看见你们我很高兴！请坐，请坐！”

  区检察官带着一脸厌恶的神色看着阿比嘉·道伦的弟弟，皱着眉头，缓缓坐下。

  埃勒里对主人根本不理睬，仍然在浏览架上的藏书。

  亨德利克·道伦倒在一张宽大无靠背的长沙上，肥胖的双手感伤地交叉放在肥肚皮前。可是他一看到在房间远处角落里懒懒斜躺着的皮特，脸上的笑容马上便消失了。

  &1dquo;这是那个采访记者吗？探长先生，有他在场我不讲。喂，我说您呀，快滚蛋吧！”

  &1dquo;滚你自己的蛋。”皮特回嘴，随即他以息事宁人的态度对亨德利克说，&1dquo;道伦先生，把衣服穿好，不要激动。我不是以闻记者的身份到这里来的。对吧，辛普森先生？区检察官可以证实这一点。我只是根据我们的交情来协助破案的，以朋友的身份。”

  &1dquo;道伦先生，可以相信皮特，”区检察官说，&1dquo;您不必感到拘束，在他面前怎样说都行，就像在我们面前一样。”

  &1dquo;哦，”道伦瞟了采访记者一眼，&1squo;他会不会把我们的谈话在报上披露出去？&1dquo;

  &1dquo;谁？我？”皮特显得很气愤的样子，&1dquo;告诉您，道伦先生，您这是侮辱我，我的嘴比河蚌还要紧。”

  &1dquo;您在医院里曾告诉我们，有一件事情，”老探长打断他们的话说，&1dquo;您暗示过，这件事关系到您的生死。先生，现在您就全讲出来吧，究竟怎么回事？我听着呢！”

  道伦在嘎嘎抗议着的长沙上痛苦地挪动着身躯，小心翼翼地坐定，他连眼皮都不敢抬，讨好地说：&1dquo;不过，绅士们，先请你们向我保证，”他降低声音，&1dquo;要替我保守秘密。”他很快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仿佛是要共谋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似的。

  探长奎因闭上眼睛，手指伸进总是随身携带的褐色旧鼻烟盒里，他的火暴脾气似乎隐没了：&1dquo;您这是怎么啦，你在和我们谈条件？想和警察局签订合同，是吗？我说，道伦先生，”他睁开眼睛，豁地坐了起来，&1dquo;您必须把这件事向我们讲出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道伦狡猾地摇摇秃头：&1dquo;不，那可不行！”他用尖细的假嗓说，&1dquo;探长先生，您吓不住我。您要先做保证，然后我再讲。否则我不讲！”

  &1dquo;照我的理解看，”老探长话锋忽然一转，他毫不客气地说，&1dquo;您是在为自家的性命担忧。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保证保护您，这样如何？”

  &1dquo;您给我派警察吗？”道伦急不可待地询问。

  &1dquo;如果您的安全果真需要的话，可以。”

  &1dquo;那么好吧。”道伦俯身向前，开始急促低语，&1dquo;我欠债了，一大钱&he11ip;&he11ip;我欠了一个吸血鬼一屁股债。已经有好几年了，我一直向他借钱。有时借的数目很大。”

  &1dquo;对不起，等等。”老探长打断他的话，&1dquo;这就要说得详细一些。据我所知，您的收入并不少！”

  胖子举起手来，啪地拍了一下，没有理会老深长的问话：&1dquo;微不足道！实在不多。我赌牌，赛马时下注。我正像大家说的那徉，是个运动员。可是我不走运，应该说是很糟。这个人总是借给我钱。然后，他说：”我要讨回钱啦。&1squo;我可没钱还，我和他商量，他又借给我更多。我老给他写欠条。总共有多少钱&he11ip;&he11ip;天啊！十一万美元呐。先生。&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