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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1页）

  人数已经开始减少。面色铁青的警察局局长先走了。

  非常有自制力的皮特在他之前一小时就离开了，就忙着去给自己的报纸消息。辛普森也同他一道离开了医院，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焦虑不安，他匆匆赶回办公室，准备同闻界和大众作一次无法避免的接触。

  警官维利还在走廊里东奔西走。他正忙着收集物证和人证，他已判定，那根罪恶的铁丝同前一个谋杀案中的铁丝属于同一类型。他没有现什么线索，对罪证的寻找，目前还一无所获。而老探长下令再次寻找那铁丝的可能来源，也看不到一点成功的希望。

  屋里只剩下奎因探长、埃勒里、明钦医生，还有女护士露茜·普莱丝——死者的女助手。这位年轻小姐被急忙唤来，是要在老探长起草结论时替他做记的。

  在场的四个人中，如果除去心情极为悲伤的明钦医生；埃勒里可算是被第二起谋杀案打击最大的了。他那激动的脸上出现了极为专注的、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神呆滞，反映出内心的苦痛。他弓腰驼背，蜷缩在那扇窗户旁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呆呆地瞪着地毡。

  &1dquo;您准备好了吗，普莱丝小姐？”老探长冒出了这么一句。

  护士坐在小写字台前，摊开记本，拿起削得尖尖的铅，看来似乎有点害怕。她脸色煞白，看上去毫无血色，双手颤抖着，把头埋进空白记录本，不愿抬头去看办公室另一端那张默默无言的大写字台——不久前，惨剧就生在那里。

  &1dquo;请这样写，”老探长开言道。他在女记员面前踱着步，双眉高扬，两手紧紧握在背后，&1dquo;尸体现者为菲利浦·莫高斯。详情如下：九时四十五分左右，莫高斯拿着皮包来到医院。他想找让奈医生谈他在道伦遗产中应继承的份额问题。这与门卫艾萨克·库柏见他走进医院的时间也相符。交换台的值班电话员同让奈医生办公室联系，转告了让奈医生：莫高斯要求见他。回答的声音肯定是让奈的——普莱丝小姐，请在这一句下面划上一道横线——他说现在非常忙，很快就可以腾出空来，请莫高斯稍等片刻。电话员说，莫高斯对此颇不满意，但还是决定等候，库柏看见莫高斯又从前厅走进会客室，坐了下来——我说得不太快吧？”

  &1dquo;不，不，先生。”

  &1dquo;请再加上一个情况，”老探长接着说，&1dquo;在下面的整段时间内，库柏无法断定，莫高斯此后是否从未离开过会客室。库柏在前厅值班。会客室还有一扇门通往南走廊，因此，假如这一段时间南走廊里没有人的话，会客室中的人有可能使用这扇侧门随意出入而不为人所觉察。

  &1dquo;下面继续报告细节：莫高斯证实说，他在会客室坐了约半小时，即至十时十五分左右。然后回到前厅，走进值班室，耐心地请电话员再次给让奈打电话。电话员的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莫高斯极为气愤，激动地横过南走廊，敲让奈办公室的门。没有回音。库柏见此情景，走上前来制止他，请他不要破坏制度。正厅附近值班的警察莫林亦闻声赶来。莫高斯询问在这半小时内让奈是否走出过办公室。库柏答未曾看见，但无法肯定，因为他并未负有监视办公室的责任。莫高斯猜测让奈也许出了事。库柏一无所知。莫林上前敲门，想把门打开，现门并未上锁。库柏、莫高斯、莫林三人进入办公室后，现了让奈的尸体。库柏当即按警铃呼救。莫林召来在医院里的警探帮忙。此时恰好明钦医生来到医院大楼。在官方人士赶到之前，明钦采取了必要的措施，掌握了现场。几分钟后，埃勒里·奎因到达医院——写下来了吗？普莱丝小姐？”

  &1dquo;是的，先生。”

  明钦架着二郎腿，咬着大拇指，他的眼里充满了凄凉与无法用言辞表达的恐惧。

  老探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读着他口授的一段段记录。他向护士打了个手势。

  &1dquo;请在莫高斯那一节中添上这一条：注意。莫高斯无法证实，凶杀案生时他绝对不在场。现在另起一页：关于格尔达·道伦小姐。

  &1dquo;格尔达·道伦小姐于九时三十分到达医院。库柏和莫林都看见过她。她来医院的目的是到病房收拾阿比嘉·道伦的私人物件。星期一道伦夫人于楼梯上生了不幸事件后，曾一度住在该病房。没有人陪伴道伦小姐前往病房，亦没有人伴同她留在病房。据她本人声称，进入病房后，小姐目睹母亲遗物，悲从中来，极为哀坳。据称，因悲伤过度，已无力行走，仅独坐病房，寄情缅怀云云。十时三十分，护士欧别尔曼小姐现她在病房。当时格尔达小姐正坐在病床上悲泣。但无人证实她宣称自己一刻也未离开过病房的说法。”

  铅在纸页上疾移动着。除了沙沙作响的轻柔书写声，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1dquo;6西亚斯·当宁医生和莎拉·弗勒，”老探长把后一个名字拖得很长，但是吐字仍是非常清晰，&1dquo;当宁清早抵达医院之时与平日相仿。按预定时间进行了工作。这一点他的数名助手可以证实。”

  &1dquo;莎拉·弗勒于九时十五分抵达医院，目的是会见当宁。这一点可由莫林、库柏和电话员证明。她与当宁在办公室关门密谈约一小时。莎拉·弗勒于现让奈医生的尸体的后一分钟曾试图私自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