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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谢双瑶在场,而且是以谢双吉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她会怎么做?谢双瑶毫不怀疑,她肯定是会帮王良妃的,这不仅仅是出于个人的感情倾向,也是出于政治需要——任何一个政治人物,只要精神还正常的话,就不会在具体事件上展露自己反人性的一面。
比如说,一个人可以一边下令进行种族屠杀一边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一点都不矛盾,反正执行屠杀的人又不会是他自己,也不会是他身边的近卫,这件事没被看到,那罪恶就约等于没发生,好处却是实打实的,人们自然会编撰种种借口去为他辩护,但,如果大家一起看到一个老奶奶要过马路,而领导不扶也罢了,还去踹一脚,那么他身边的人难免就要感到不适,降低对他的敬畏了。
一个人很难感知自己视线范围以外的善恶,所以在眼见和未见的时候,行为标准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而人总是想要帮助快落难的同类,这是人性的本能,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本能也会违背,那这就无疑让人感到可怕和危险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处置政务时要设置一些门槛,为的就是能让决策者拥有必要的决断,而不是为自己的人性拖累,因为有时候牺牲的确难以避免,而政治决策确实是反人性的,如果什么人性都不违反,那就没有决策能做得成了。
譬如说,王良妃向使馆的门卫求助,那么门卫虽然基于职责不能让她随便进去,但可以出于自己的同情心,让王良妃在门房里待着,过一段时间,等追兵退走了再向上汇报,这是在不违反自身职责的时候提供的一点灵活性,一点基于良心的帮助。
双吉如果是个够成熟的政治家,当时就该立刻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两难的阶段,那么,做法是很显然的,第一:按照《备案令》的规定,使馆不能作为备案场所,更何况此刻还不在使馆,使馆之外;
第二,《备案令》也不允许对未发生的行为备案,第三,虽然在职务上,不具备接受备案的条件,但基于个人的判断,认可王良妃对未来人身安全的忧虑。
以私人名义,我这里留一份名单,虽然之后发生什么事,我爱莫能助,但我以谢双吉的身份向你担保,将来如果这名单上有人被处死了,那我就是知情人,我可以回买地帮你们备案。
……这不就结了吗?就起到的效果来说还是一样的,王良妃拥有了谢七姐的背书,虽然是私人名义,但考量到她的身份,和官方的又有什么不同?她照样可以操作着去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且必须领双吉的情,但使团在官面上那就好周旋得多了,也不用应对敏朝官府的诘问:我们表面上什么都没做啊,七姐私人的一些交往,这个不属于公务范围,不必和你们交代吧?
甚至于对使团的同事,也没什么交代不过去的,双吉的做法是合规的,她确实基于私人感情,做了一些许诺,但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难道你们就不同情被无辜牵连的王良妃吗?
到底还是年纪小,锻练太少了,谢双瑶认为,和差不多同龄人的皇帝比,双吉不如——皇帝虽然比谢双吉要大,但他启蒙晚,所以姑且认为心里年龄差不多吧。
谢双吉自小跟着谢双瑶的教育长大,教育条件比皇帝要优越多了,但两人的政治素养有明显差距,而其中的原因就是,双吉自小成长的环境太好太顺了,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政治的严肃性和严谨性,也从来没有思考过政治和人性的冲突与调和。
也是在京城生活得太久了,被家天下的氛围侵染,思想上首先就不够端正,如果她不是六姐血亲,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吏目,谢双瑶相信,七妹早就对于这分寸了然于胸了,毕竟一个普通的吏目在面对明显违规的要求时,首先要考量的是自己如果照办了,会不会因此丢了工作甚至被治罪。
双吉本人或许没有清晰的思考过,但她出入宫廷耳濡目染,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身边人种种特殊的待遇,无形间肯定有信心,这种基于善意的行为,即使违规,顶多做做检讨,需要她本人承担的后果怎么也不会太严重的。
愚蠢,是比恶毒更可怕的罪,恶毒的人还可以合作,但愚蠢的人在脱离愚蠢之前是不能予以任用的,尤其是不能在京城这样,敌方政权的核心任职。谢双瑶给妹妹写了回信,“以你现在的政治素养与应变能力,你不适合再待在使馆了,在那里你能发挥的作用很小,我会把你调回云县来,隐姓埋名从基层做起,虽然你出生时我们还很穷,但很显然你已经脱离了群众,对这世道并没有真正的视野,你需要从小处开始重新学习和了解整个体系。”
“不过,至于你对于此举政治后果的担忧,那多少也有点儿过虑了,不用把担子全往身上背,黑天鹅事件本身多数只是起到一个引子作用,不能说一切都是事件本身造成。
此事本身的确有诸多的巧合,但敏朝对女子教育、做工的变革酝酿已久,没有任容妃也有范慧妃。就算什么都没有,敏朝开女特科之后,也一定会有一些女性人才被他们争取和团结过去。这个人也好,那个人也罢,统计学上的意义都一样。
就像是我们的政权里也不都是被我们解放出来的贫民,或者在我们这里得利的小商人、小地主,一样有在本地没有什么好处,也看不到出路的人家,继续在买地生活着,没有离开,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定会来买地,倘若真是如此,那才值得忧心,那就证明在买地之外,女人完全活不下去了,经历一次性别大灭绝。那即便我们立刻接手了敏地,也要经历二十年以上才会迎来人口元气的恢复,那就太耽误事了。
至于你担心的敏地女娘不再来敏,那就更无所谓了,就算所有的女娘都留在敏地,甚至买地女娘也被什么神力一夜之间搬运回敏地去,那也阻止不了买活军统一天下,买活军统一天下的底层逻辑是暴力,由我来选择履行暴力的群体而已。
女人执行暴力也好,男人执行暴力也罢,甚至是阉人,是野狗,是我自己一个人执行暴力都好,暴力在,结果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一直在谈的需要女娘,需要在哪?是需要在提升生产力这个环节上,而这些女娘不论在哪里,留敏也好,来买也罢,只要接受了基本的教育,能够在我们占领当地后提供合格的劳动力,还是那句话,统计学意义上都一样,敏朝要能帮我们做基础扫盲我还真谢谢他们,基础扫盲真的太花钱了,能发动起敏朝官吏的力量能省多少事啊……”
对于谢双瑶来说,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还是放在生产力的提升上,橡胶生产线的应用,蒸汽机的改进,车床一代一代往前去提升精度,包括拖拉机、化肥、农药,这些科技树的攀升,比千里之外京城的政治事件,对未来影响要更大一些。
——当然,这不是说人文政治并不重要,又或者全在谢双瑶的掌握之中,丰饶县和叙州府两地自发投买一事,以及京城的皇妃离婚案,其实都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本地的土著并不会像NPC一样,主角没去触发事件以前都在挂机。买活军这块石子投入池塘之后,他们也会随着涟漪,汲取新知,改进自身,甚至于他们自我革新的动力半点不比买地的百姓要慢多少,还要更饥渴得多。
他们是不会干等着买活军一次次消化完领地,壮大自身……再扩大领土的,不,他们会自行向买地学习,有些人投向买地,有些人则留在家乡,进行彻底或不彻底的革命,废除近乎完全失能的基层衙门,建筑起新的秩序,他们不会等买活军来拯救他们,他们不需要买活军的时间表!
华夏的人民是惯于自己拯救自己的,早在两千多年以前,华夏的先祖便造郑国渠、造龙首渠、造都江堰、造鸿沟,造芍陂、造邗沟,能够组织这样巨大的工程,为千秋的功业奠基,足以说明华夏祖先,早已不再把希望全寄托在对神明的祈求上,他们习惯了靠自己的血泪,为将来做出千年的远谋,在更大的,更远期的利益之前,他们是勇于挺身而出,愿意做出牺牲,不惮于冒犯神明的!
民族性会被愚昧啃噬,但绝不会消影无踪,它就深藏在愚昧之下,深藏在一代代战天斗地和自然伟力的抗争中,深藏在有组织性的超大规模工程里,只需要外来的压力刺激,只需要适当的教育激活,这些百姓们的能耐真能叫人吃惊!
哪怕是在世的神灵圣母,也无法干扰他们的决策,买活军天兵的一切都是好的,他们都愿意学习,可若是让他们暂缓改造自己的家乡,等买活军前来呢?有些神谕,不该听的那就不听罢了呗,横竖,法不责众,难道慈悲的六姐还能和他们较真不成?
谢双瑶当然也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指示,她没有这个脸,叫人要么留在原地白白去死,要么千方百计南下投买,而不是留在当地去救那些根本无法投买,在这两个选择中注定会被放弃的人。救人、自救,这是人性的选择,她哪来的脸反对人性?
当然,这对政权来说未必是好事,就像是王良妃离婚后要留在京城考特科一样,各地的义军,与买活军的利益也并不完全符合。
不合规的那些地痞流氓就不说了,哪怕是叙州府、丰饶县的情况,也意味着当地在瓦解地主阶级时产生的大量财富,被革命者提前瓜分,旧的利益阶级消失,新的利益阶级出现,而且还是在明面上合乎买活军要求的阶级,本地已经形成了新的利益同盟,反而要比旧的利益同盟更难攻破,让买活军的有效统治难以夯实。
王良妃也好,新义军也罢,他们都是利用了买活军的先进思想、技术、产品,形成的独立势力,这些‘古人’可一点不古,他们根本就不会团结在腐朽的,摇摇欲坠的敏朝衙门周围,做着自己都感到绝望的负隅顽抗——这样的人当然也有,而且很多,但总有些人,总有些地方,他们的发展甚至超出了谢双瑶的预估,在华夏上空星星点点,点缀出了新的势力颜色,给这个暂时暗淡衰弱的国家,带来了新的变数。
他们会是买活军的敌人吗?军事上或许不是,统治上,他们能带来的困扰并不比敏朝衙门要小,但谢双瑶会因此责怪他们吗?他们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在买活军迟迟未到的地方,该如何责怪人们吸取买地的知识,利用他们所能利用的一切,拯救还在困境中的自己,改变已经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家乡?挽救那些不能被买活军挽救的性命?
她不会责怪也不能责怪!即便这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谢双瑶自己的计划,但,自救,是人与生俱来,最基本的权利!
当然,对于买地的吏目来说,对这些势力产生反感却又很自然了,因为这些势力客观上确实给他们的工作增加了难度,谢双瑶在给谢向上的回信中写下这句话,凡是作用力,皆存在反作用力。天下这些星星点点的新势力,新义军,便是对买地的反作用力。
只要我们尚且还不能拯救所有人,那么就要允许,甚至鼓励,在我们的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有人接过我们的火炬,向周围传火,把光芒散布,自救的同时也拯救更多的别人。
或许他们会利用我们,甚至在将来还反对我们,在政权来说,起到的并非只有正面作用,还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我们的壮大,形成政权扩张的反作用力。对政权来说,我们的对手变得丰富了,变得有生命力了,变得复杂了,局面也不再像是从前那样简单,我们的工作必定会比之前更难做。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出现是多么的有害,向上,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买活军,买的是天下百姓的一条活路,如果将来想要坐镇天下,那就要有包容天下的胸襟,这些新势力,即便暂时独立于我们,防备于我们,甚至利用于我们之后,还要敌对于我们,但只要他们是为了自己,为了百姓大众求一条活路,那么他们的崛起,就不是我们的损失。
抱持着这样的态度,工作在难做中又会变得好做,一切的关键,是思想的传播,是教育的传播,是共识的建筑。
民族的共识,对于人权的共识,对于阶级和剥削的共识,当这些共识被建筑起来,民族概念得到公认,开拓、斗争成为华夏的主旋律,文字和科学知识在华夏上下得到普及,当大同社会的向往遍布全境,那么,这就是我们辉煌的成功,任何一个能帮助我们传播这些的人,不论其眼下是否敌对,是否独立,都可以成为我们部分的伙伴。
谢双瑶写到这里,也是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个结论:堵不如疏,对于丰饶县和叙州府的态度,该有个定论了,我会发一条新法令,总结对这类新义军的标准和态度,同时,也会让双吉写一封自我检讨信,把她应采用的对策刊登在《吏目参考》上,我相信,对你,以及对各私盐队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会有很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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