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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页（第1页）

  &1dquo;只因为我是男子身份，所以我做的每一件事，落在你们眼里都带有成分跟偏见。我动翰林，便是拉拢权臣。我动秋闱，便是把控臣。”

  司牧垂眸笑，&1dquo;是啊，都怪我是个男子。可阿姐，我若是个女人，这皇位，会轮得到你吗?”

  司牧看向司芸，脸上笑意风一般淡去，黝黑的凤眸静静地看着她，&1dquo;我若是女人，你配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司芸有一条没说错，他若是当了皇上，天下女人不服。

  &1dquo;可我从未想过篡位当皇上，也没兴如你所说建立所谓的男子政权，她们服气与否，更不该因我的性别而决定。”

  &1dquo;阿姐，你我同为大司皇族，你看到的跟做的，都只是在维护司姓一族的女人地位，而我想要的是，是庇护我大司的子民。”

  司牧坐在矮凳上，瘦瘦小小的一个，可在这光亮微弱的寝殿内，身后的影子被面前火势旺盛的炭盆无限拉长放大。

  他声音轻缓，吐字却极为清晰：

  &1dquo;我身为大司皇族，受万民供养，担的自然是守护天下的责任。”

  &1dquo;所以我要我大司海晏河清万象升平，我要我的家，不会被敌军铁骑践踏。我要我大司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被敌军的火焰吞并。”

  &1dquo;我要我大司，坚不可摧。有朝一日，在面对挑衅时，能顺势出兵扩大疆土。”

  司牧手里原本微热的茶盏如今已经冰凉，他垂眸将茶浇在面前的炭盆中。

  &1dquo;滋啦”一声声响，往上蹿腾的火焰瞬间被茶水压下去，&1dquo;这便是你我的不同之处。”

  司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1dquo;你?就你?就你一个男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手擦了擦眼尾笑出来的眼泪，&1dquo;司牧，你未免把自己的野心说得过于冠冕堂皇了些。”

  &1dquo;从大司建立以来，为大司征战的是大司女人，守护这片疆土的也是我大司女人，你们男子有统一的宿命，那便是嫁人生女。”

  &1dquo;他们不配走到女人前面，你也是。”

  司牧微微拧眉。

  他说的是家国责任，司芸执着的地方却永远是女男性别。

  司芸看着那盘被水浇灭后冒着烟气的炭盆，声音淡漠，&1dquo;但凡母皇没将兵符交给你，没有你在旁参政涉政，我何至于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1dquo;兵权给你，你又能如何?”司牧缓慢站起来，弯腰掸了掸自己褶皱的衣摆，&1dquo;我曾给过你，你珍惜了吗?”

  到今天，司牧才明白司芸治国失败的原因。

  她眼前所能见到的东西过于狭隘，没有足够的心胸，担不起这天下的责任。

  若是大司国泰民安国库富裕，她可能是个守国的中庸皇上。可一旦大司陷入风雨中，她便是个失败的掌舵者。

  所以前世在她察觉到大司边疆不稳之后，先选择的不是捍卫疆土，而是将最有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弟弟除掉。

  如此，她身边无忧。

  &1dquo;我今日其实是来寻个答案，谢皇姐替我解惑。我现在心安了很多。”

  司牧朝司芸走过去，&1dquo;我没跟你说谎，我参政以来，从未利用权力为自己谋过一分私，唯独今天例外。”

  &1dquo;兵围你养心殿，的确是我&1squo;滥用私权’。我想杀你，不是为了篡位，而仅仅是因为你伤阿柚。”

  司芸坐在椅子里看向司牧，目露挑衅，&1dquo;哦，那你想要如何?杀了我?”

  &1dquo;怎么可能呢，”司牧站在书案前面，书案高度刚好抵到他胯骨处，他朝前倾身，说悄悄话一般，小声跟司芸说，&1dquo;你可知道阿柚伤在了哪里?”

  他声音太轻了，司芸没听清，下意识皱眉往前凑了些。

  两人距离拉近，司牧忽然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子，手指转扇子一般，将簪子灵巧的在掌心中换了位置，随后猛地挥手用锋利的簪子尖划向司芸侧颈。

  司芸大惊，眼睛睁大，心脏险些停跳。她迅往后撤，后背紧紧抵在椅背上，同时伸手捂住被划破的脖颈。

  &1dquo;你疯了!”司芸呼吸轻颤，声线紧绷。她垂眸看了下捂过脖颈的掌心，里面一片鲜红血迹。

  同时脖颈处火辣辣的痛感在提醒她，刚才有多么危险。

  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指不定就被司牧手上的簪子插进脖子里了!

  司芸眼睛警惕戒备地看着司牧，她万万没想到，司牧会亲自动手。

  她这个柔弱的弟弟，会为了一个女人亲自跟他动手。

  司牧看着白玉簪子尖尖沾染的血迹，抬眸笑盈盈看向司芸，&1dquo;现在皇姐总该知道，阿柚伤在哪里了吧。庆幸的是，她伤的没你深。”

  司牧握着簪子跟她比划，&1dquo;虽是浅浅的一条，但就这么划在我心上，比你现在疼多了。”

  &1dquo;司芸，你怎么能动她呢?”司牧很是纳闷，&1dquo;你怎么敢动她呢。”

  &1dquo;疯子!”司芸气极，手拍着桌面站起来，呵斥道：&1dquo;你究竟姓司还是姓谭!”

  司牧不退反进，他忽然靠近，司芸被吓得往后一仰，又跌坐回椅子上。

  司牧双手撑着她面前的书案，玉簪拍在上面，声音脆响，身后长顺着单薄的肩头滑落身前，眼睛直直看着司芸，轻声道：&1dquo;只是警告而已，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