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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做个甜蜜的梦，你这杂种。”罗丝·麦德说着，把诺曼的尸体投入刻有迷宫字样的石碑下的黑暗之中。

  那里，她种下的种子也许会芽成长。

  13

  &1dquo;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罗丝·麦德说。她站在台阶旁边；罗西站在林中空地的路口处，远远地背过身去。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罗丝一眼，她现她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1dquo;回去，找到杜卡丝和你的男人。她有东西给你，我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说&he11ip;&he11ip;不过只说一点，说完后一切就该结束了。你完全可以放心了，我想。”

  &1dquo;他死了吗？”罗西目不转睛地盯住月光下的小路，问道，&1dquo;真的死了？”

  &1dquo;我猜想将来你会在梦中看见他。”罗丝．麦德打消了她的顾虑，&1dquo;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坏的梦境远远胜过坏的现实，这是一个简单的真理。”

  &1dquo;是的。我想多数人都忽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1dquo;你现在走吧。我会找你的。罗西，还有——”

  &1dquo;什么？”

  &1dquo;别忘了那棵树。”

  &1dquo;树？我不知道——”

  &1dquo;这个我知道。但是你将会知道的。记着那棵树。现在走吧。”

  罗西走了。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第十章　真实的罗西

  1

  比尔和女黑人——她名叫杜卡丝，而不是温迪——已经来到神庙后面的小路上。罗西的衣眼不见了，这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艰难地在那座建筑周围跋涉着。她抬起头，看见他们站在山上的轻便马车旁，便开始向他们走去。

  比尔迎着她走来。他那苍白而不知所措的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

  &1dquo;罗西，你还好吧？”

  &1dquo;我很好。”她把脸靠在了他胸前。当他用胳膊搂住她时，她真想知道，人类对于拥抱究竟了解多少——它到底有多美好，一个人怎么能够一连几个小时地想要拥抱另一个人。她猜想大多数人并不了解。也许只有在失去了大量的机会以后，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义。

  他们向杜卡丝走去，她正站在小马驹身旁，抚摩它的长着白色斑纹的鼻子。小马驹抬起头来，困倦地看着罗西。

  &1dquo;哪里能找着&he11ip;&he11ip;”罗西刚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卡洛琳，她差点儿说：哪里能找着卡洛琳。&1dquo;婴儿在哪儿？”然后她又大胆地说，&1dquo;我们的婴儿在哪里？”

  杜卡丝微笑了。&1dquo;很安全。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别为她愁，罗西小姐。你的衣服在马车后的车厢里。如果愿意的话，到那儿去换一下衣服，我打赌，你一定很想脱掉身上那玩意儿。”

  &1dquo;这赌注你赢了。”罗西说着，往马车后边走去。当那玩意儿从身上扒掉以后，她浑身有说不出的轻松。她拉上牛仔裤的拉链时，想起罗丝·麦德告诉她的话。&1dquo;你的女主人说你有东西给我。”

  &1dquo;哦！”杜卡丝听上去吃了一惊，&1dquo;哦，天！如果我忘了那件事，她会剥我的皮。”

  罗西拿起宽松的外套往身上穿的时候，杜卡丝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罗西接过来，好奇地举着，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那是一只小巧玲戏的陶瓷瓶，比一滴眼泪大不了多少。一片小小的软木塞封住了瓶口。

  杜卡丝的眼睛往四面看着。比尔离开了一段距离，山下神庙的废墟好像在梦境中一样。她似乎很满意地回过头来，对罗西低声地、但是强调地说：&1dquo;一滴。是给他的，等回去后再给。”

  罗西点了点头，好像她完全明白杜卡丝在说些什么。这样更简单一些。她有许多问题要问，或者说应该问，但是她的心灵太疲倦了，无法构思这些问题。

  &1dquo;我后悔给你的太多了。他以后也许还会需要。但是小心点，姑娘，这是危险物品！”

  好像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是不安全的，罗西想。

  &1dquo;现在就把它藏起来。”杜卡丝看着罗西把纤巧的小瓶子塞进牛仔裤的表袋里面，&1dquo;你千万要对他保密。”她朝比尔的方向摆了摆头，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罗西，黑色的面孔坚定而又冷酷。黑暗中有时看不到她眼眶里面的眼珠，使她看上去就像希腊神像一样。&1dquo;你也知道为什么，是吗？”

  &1dquo;是的，”罗西说，&1dquo;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

  杜卡丝点了点头：&1dquo;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

  &1dquo;女人之间的秘密。”罗西重复了一遍，她在心里听见罗丝·麦德在说：记住那棵树。

  她闭上了眼睛。

  2

  他们三个人坐在山顶，不知过了多久。比尔和罗西互相用手搂着对方的腰，杜卡丝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坐在小马驹的附近。小马驹仍然显出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它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女黑人，好像觉得很好奇，为什么在这个不平凡的时刻仍然有这么多人坐在这里，但是杜卡丝并没有在意，她用胳膊搭在膝盖上，扬着头坐在那里，愁闷地看着很晚才升起的月亮。罗西觉得她像那种女人，她计算自己这一生中所做的选择，其中有一多半是错误的&he11ip;&he11ip;错误太多了。比尔好几次想张口说话，罗西鼓励地看着他，但是每次他都咽了回去，一句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