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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阿喜（第12页）

从前只是笑闹时叫我阿喜，现在祁觉生已经喊得很顺口。

我听顺耳了。

现在有人叫我婉芜的时候，我还要怔愣一下。

我最近梦多，总是梦见祁觉生还没出现的时候。

那时他们管我叫「玩物」，还说婉芜这个名字就是为玩物的身份量身定做的。

他们会让我低下头给小太妹舔鞋，也会将我的书揉成团扔出去，逼着我像狗一样冲过去，再用嘴捡起来。

他们的恶劣衬托得祁觉生越来越高大。

我有点害怕。

我感觉，我好像离不开他了。

第五天做梦时，我突然惊醒。

梦里祁觉生被人捅了小腹，脸色惨白地看着我，我吓得大喊。

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真实的怀抱。

「梦里有什么豺狼虎豹能吓破了你的傻大胆儿。」

我第一次在他跟前落泪。

眼泪糊了满脸。

却见一向喜欢逗我火的祁觉生变了脸色。

手足无措地替我擦眼泪，把我两颊的肉都捏变形了。

「别哭啊。」

「你都叫阿喜了，你怎么还哭。」

我被他的无赖话搞得半哭半笑。

见此他才放心了点。

「你怎么进我房间？」

我嗓音沙哑钝痛，像吞了刀片。

祁觉生把我放下，倒了杯温水递给我。

「你像让狼撵了，喊了一晚上了。」

他突然靠近我的脸，用力捏皱我的鼻子。

「阿喜占了我的房间，还没给你安全感吗？」

我想起他贴了满墙的肌肉男海报，突然有点无语。

好幼稚。

比我三岁的时候还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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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祁觉生不属于这里。

他明亮耀眼，什么方面都能做得很好。

而这里残破不堪，从芯子里就烂透了，比不上他分毫。

县城里十几年都没有进过初赛的竞赛，他随随便便一写便拿了个一等奖，毫不费力地进了决赛圈。

老师们高兴得想把他供起来，他却不想去参加。

被老师约聊无数次以后，我拽了拽他的校服衣角。

「听说冠军的奖杯上带一个金元宝。」

祁觉生听见这话弯起眉眼笑得乱颤，惹得讲台上的老师都看了我们几眼。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阿喜还是财迷呢？」

我瘪了瘪嘴，在底下掐他大腿，叫他小点声。

「拿不了第一就说拿不了第一，笑话我算什么本事。」

他低下头笑了，然后在桌下勾了勾我的小拇指。

「看好小爷是怎么拿第一回来的。」

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他水光潋滟的眸。

「得奖了我要吃一个月红烧肉。」

好。

一言为定。

我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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