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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阿喜（第15页）

似乎班主任是被打晕过去了。

祁觉生追来抱住我。

我红着眼眶。

「不能在这儿牵着手，有监控……教导处……」

他无措地放下手跟在我身后。

就那样在身后，看着我。

一步一步，一瘸一拐。

走出了这片黑暗。

直到他家的巷子口，我终于腿一软，有一阵湿热顺着大腿流出来。

祁觉生吓坏了，打横抱起我就往医院跑。

「去……派出所。」

我嗓子比刀割沙哑，却坚定地摸了摸他刚冒起的胡茬。

「我要告他。」

祁觉生愣了一下，转身往派出所走。

「好。」

我趴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和我同样味道的洗衣粉香气，莫名觉得心安。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响：

「我的阿喜，长大了。」

我掐紧自己已经流血的掌心，暗自下决心。

他就算没得奖，我也给他做一个月红烧肉。

27

派出所没去成。

连医院都没去成。

因为从学校到医院，四处是记者。

我们被包围了。

而更可怕的是，我晕了。

我眼前模糊之前想到，我的生生大概是要自己去面对这般兵荒马乱了。

却还是支撑不住。

祁觉生的表情变得崩溃。

我想抬起手，却再没有一点力气。

我能感受到我的手一点一点地垂下来，和祁觉生在我耳侧带着颤抖的呼唤。

他在叫我。

「阿喜，阿喜……」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可我没有力气回他。

眼前的景象抽搐变幻，被拉扯成异形。

耳边嘶鸣。

我能听见他叫我。

恍惚间我感受到一滴泪烫在我的鼻尖。

「求你，阿喜，别丢下我。」

28

四周安静无声，我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眯着眼睁开，是天花板，白茫茫一片。

我用尽全力歪了歪头，看见少年校服染血，还是固执地趴在我床边。

他的长睫垂落，看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安静的好看。

我伸手想摸摸他，却把他惊醒。

嗓子嘶哑，我不出声音。

祁觉生还没开口，我便听见一道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小姑娘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来人笑眯眯的，是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