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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页（第1页）

  &1dquo;欢乐的节日，我们都很愉快。”

  &1dquo;你们不会再有悲伤，不会再有痛苦。只有欢乐！”

  &1dquo;只有欢乐&he11ip;&he11ip;”

  &1dquo;牧羊人有几个头？”

  &1dquo;三个，一个金头，一个钻头，一个带响的铜头。”

  &1dquo;羊有几个身躯？”

  &1dquo;三个，一个血肉之躯，一个腐烂之躯，一个灵光之躯。”

  &1dquo;你们将如何给封存在羊群里？”

  &1dquo;用血的圣礼。”

  &1dquo;你们为那圣礼做好准备了吗？”

  &1dquo;我们做好了。”

  &1dquo;蒙上你们的眼睛，伸出你们的右臂。”

  人群顺从地用事先备好的绿围巾把眼睛蒙住。卡纳拜女士也像别人那样，把右臂伸向前方。

  伟大牧羊人在人群行列中穿行。有轻微的喊声，也有痛苦或狂喜的呻吟。

  卡纳拜女士心里想：&1dquo;这一切简直是亵渎神明。这种宗教歇斯底里真叫人哀叹。我要绝对保持冷静的头脑，还要注意人群的反应。我不会跟着走——不会跟&he11ip;&he11ip;”

  伟大牧羊人走到她面前。她感到自己的胳臂让人握住，然后像给针尖刺了一下那样有点疼痛的感觉。牧羊人轻声说：&1dquo;血的圣礼带来欢乐&he11ip;&he11ip;”

  他走过去。没多久就传来了一声命令：

  &1dquo;除去眼上的围巾，享受圣灵恩赐的欢乐吧！”

  太阳正在落下，卡纳拜女士朝四周望一下，跟别人一样慢慢走出那&1dquo;羊栏”。她突然感到飘飘然，快乐极了。她在一片软软的绿草地上坐下。她过去为什么要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独的中年妇女呢？生活多么美妙一她本人也很美妙！她有思考的能力——梦想的能力。世上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一股强烈的兴奋劲儿传遍她的全身。她望一眼周围的虔诚信徒——她们好像猛然间长得又高又大似的。

  &1dquo;真像行走的树木&he11ip;&he11ip;”卡纳拜女士心中虔诚地想。她抬起一只手。这是一种有决心的手势——她能靠这只手来指挥整个人间，就像凯撒、拿破仑、希特勒那样——那些可怜而悲惨的小人物啊！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她爱美·卡纳拜能干什么！明天她会安排世界和平，国际同盟会议。再也不准有战争——再也不准有贫困——再也不准有疾病。她爱美·卡纳拜会设计一个世界。

  可是不必着急。时间是无限的&he11ip;&he11ip;一分钟接着一分钟，一小时接着一小时！卡纳拜女士感到四肢渐渐沉重，头脑却是欣喜般自由。她的头脑可以任意邀游整个宇宙。她睡着了——即使睡着了，她还在梦想&he11ip;&he11ip;广漠的空间&he11ip;&he11ip;高大的楼宇&he11ip;&he11ip;一个崭而美妙的世界&he11ip;&he11ip;

  那个世界渐渐缩小逝去，卡纳拜女士打个呵欠，晃动晃动自己僵硬的四肢。自从昨天以来到底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她梦到&he11ip;&he11ip;

  天上一轮明月。卡纳拜女士借助月光勉强可以看清手表上的时间。使她惊讶的是表针指着九点四十五分。据她所知，日落是在八点十分。仅仅过了一小时三十五分钟？不可能。然而——

  &1dquo;真有意思啊！”卡纳拜小姐自言自语道。

  4

  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你必须非常小心地听从我的指示。明白吗？”

  &1dquo;哦，是的，波洛先生。您可以相信我。”

  &1dquo;你已经说明你打算捐助那个狂热的宗教组织了吗？”

  &1dquo;说了，波洛先生。我亲口对大师——噢，请原谅，对安德森博士说的。我十分热情地对他说，整个这项事业是多么了不起的启示啊——我原本想来此嘲弄，现在却留下来相信了。我——说这些话真好像相当自然似的。您知道，安德森博士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1dquo;我已经察觉了。”赫尔克里·波洛干巴巴地说。

  &1dquo;他的举止非常有说服力。你会真的感觉他根本不在乎钱。&1squo;量力捐助吧，’他用他那讨人喜欢的派头，微笑着说，你如果什么也给不了，也没关系。你照样也是羊群中一员。’&1squo;哦，安德森博士，’我说，&1squo;我还不是那么一个差劲的人。我刚从一位远房亲戚那里继承了一数量不小的钱，可我得在办完一切正式法律手续之后才能动用，不过有一件事我倒可以马上就做。’我就解释我正在立个遗嘱，要把我的一切财产都留给那个组织。我又解释自己没有任何近亲。”

  &1dquo;他是不是谦和地接受了这项捐赠？”

  &1dquo;他十分关心这件事。说我还会活很多年呐，他看得出我生活的乐和精神上的满足过去长久被剥夺了。他讲得真的很动人。”

  &1dquo;看来是会这样的。”

  波洛用冷冰冰的声调说：&1dquo;你提到自己的健康状况了吗？”

  &1dquo;提了，波洛先生，我告诉他我的确一直有肺部的毛病，犯过不止一次了。几年前我在一家疗养院里治疗过，大概把这病治得好多了。”

  &1dquo;太棒了！”

  &1dquo;其实我的肺十分健全，真闹不明白干什么非要说我得过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