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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第1页）

格林预告说，下一次布道要讲残忍凶暴的撒旦。布道一结束，刺激这位老牧师坚持做完整个布道的能量迅消竭了，只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了淡淡的红晕。

洛威尔拨开过道上成群结队、吵吵嚷嚷的士兵，迎着人群奋力向小礼拜堂的前头挤过去。霍姆斯紧紧跟在后面。

&1dquo;啊，亲爱的朋友们！”格林一看到他们就高兴得叫了起来。他们引着格林穿过人群来到小礼拜堂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霍姆斯闩上了门。格林在火炉旁的一块木板上坐了下来，举起双手。&1dquo;我敢说，伙计们，”他评论道，&1dquo;这种天气真讨厌，我又咳嗽了，我不该抱怨的，如果我们&he11ip;&he11ip;”

洛威尔大声嚷道：&1dquo;立即把事情统统告诉我们，格林！”

&1dquo;哎呀，洛威尔先生，我一点都不明白您的意思。”格林温顺地说道，然后看了看霍姆斯。

&1dquo;亲爱的格林，洛威尔是说&he11ip;&he11ip;”可霍姆斯医生也失去了冷静，&1dquo;您究竟在这儿干什么，格林？”

格林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1dquo;噢，你知道，亲爱的霍姆斯，只要有人邀请我而我又有体力的话，我就会到这城市周边和东格林威治的许多教堂去做客座布道。”

洛威尔打断他说：&1dquo;我们知道您的客座布道。可您大老远出来讲的却是但丁！”

&1dquo;啊哈，这个嘛！向这些愁眉苦脸的士兵布道是一件富有挑战性的事情，和我以前所知道的布道大相径庭。在战争结束后的头几个礼拜里，特别是在林肯被暗杀后的日子里，通过和这些人交谈，我现他们中有相当多的人备受折磨，急迫地担忧他们自己的命运，担忧他们死后的境遇。仲夏的某个午后，我在布道中插入但丁的描写，觉效果相当好。从此我就开始以概括讲解但丁的心路历程和旅程作为布道的开场白。常常是这样子的——请原谅我。”

&1dquo;朗费罗对此一无所知？”霍姆斯问道。

&1dquo;我本来是想告诉大家我这个小试验的，可是&he11ip;&he11ip;”格林的脸色变得煞白，死死盯着火红的炉眼，&1dquo;我想，亲爱的朋友们，让我自称为仅次于像朗费罗那样的但丁研究教授，可真有一点难为情。”

&1dquo;刚才的布道，格林，”洛威尔插嘴说，&1dquo;完全是在讲但丁与叛徒的遭遇战。”

&1dquo;是的，是的！”格林说，一想起这一回的布道他又来了劲儿，&1dquo;难道不是精彩极了吗，洛威尔？但丁俱乐部开始讨论《地狱篇》的时候，我就这么做了，宣讲我们要在下一次俱乐部会议上翻译的诗篇中的一篇。我敢说，我现在觉得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承担这一充满喧嚷的诗篇的翻译，因为朗费罗计划好了明天开始翻译这一篇！我一般是星期四下午布道的，一讲完我就搭火车返回罗德岛。”

&1dquo;每个星期四都是这样？”霍姆斯问道。

&1dquo;有几次不是，我得躺在病床上。朗费罗取消我们的但丁讨论会的这几个星期里，唉，我也就没有心情去讲什么但丁了。”格林说道，&1dquo;然后就是上个礼拜，多么奇妙的一个礼拜！朗费罗一直在迅、急切地翻译，我待在波士顿哪儿也没去，整整一周，差不多每个晚上我都做一次有关但丁的布道！”

洛威尔猛然向前跨进一步，&1dquo;格林先生！用心回想一下您在这儿布道的分分秒秒！有没有哪一个士兵对你的有关但丁的布道内容特别留心？”

格林费力地站起身来，茫然环顾一下四周，似乎突然忘记了他们问此问题的目的。&1dquo;让我想想。据说每次大约有二三十个士兵来听布道，每一次来听的人都不一样。我总是记不太清楚别人的面孔。”

&1dquo;格林，要是你不马上&he11ip;&he11ip;”洛威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1dquo;洛威尔，别！”霍姆斯立即说，现在他承担了菲尔兹的一贯角色——阻止他的朋友往下说。

洛威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招手让霍姆斯走上前。

霍姆斯开始说：&1dquo;亲爱的格林先生，您可以帮到我们——帮一个很大的忙，我知道。现在，回想一下自您开始这样做以来可能跟您交谈过的每一个士兵。”

&1dquo;不记得，不记得了，真是抱歉之至。”

&1dquo;您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多么重要。”洛威尔向他乞求道。

《但丁俱乐部》第十五章（2）

格林闭上了眼睛，&1dquo;先生们？请告诉我，我的话对解决某些问题有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