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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他们下楼来，一个人也没碰到。阳台上也只有史密斯一个人。

  当他们重回到犯罪现场，余悸未消的埃勒里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桌上的纸牌还在，摇椅、陈列柜、杀人的火器、子弹盒——一样不少。

  &1dquo;你是个老太婆，”警官揶揄说，&1dquo;不过把枪留在这里是愚蠢的。还有弹匣。我看应该把它们放在更安全的地方。”

  愁云满面的埃勒里望着桌面，说：&1dquo;最好把纸牌也收起来。它们毕竟也是证物。这是件最疯狂的案子。尸体已塞进冰箱，物证由警方保管，咱们完全可以举杯欢庆胜利了&he11ip;&he11ip;多么了不起！”

  他把纸牌收拢在一起，整理好，递给父亲。那张撕成两半的黑桃六留在桌上，他犹豫一下，把它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警官找来一把耶尔锁【注】的钥匙，插入通实验室的那道门上的锁眼里，把门关好后锁上，然后又从自己那骸骼形的钥匙圈上取下一把样子普通的钢钥匙锁住图书室的门，还是用那把钥匙最后锁上通走廊的门。

  &1dquo;我们该把这些证据放在哪儿呢？”他们上楼时埃勒里小声说。

  &1dquo;不知道。应该是很安全的地方。”

  &1dquo;干吗不把它们留在书房里？你费了那么大劲锁上三道门。”

  警官扮了个鬼脸：&1dquo;走廊和图书室的门是个人就能打开。我锁上它们只是一种姿态&he11ip;&he11ip;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群人聚拢在大卧室的门前。连惠里太太和博恩斯也在。

  他们挤进人群，现霍姆斯医生和马克·泽维尔正俯身立在床旁。

  &1dquo;出什么事了？”警官厉声问道。

  &1dquo;她有些神志不清，”霍姆斯喘着气说，&1dquo;恐怕有点暴力倾向。抓住她，泽维尔，好么！福里斯特小姐——拿我的注射器来&he11ip;&he11ip;”

  泽维尔夫人在两个男人的掌握下绝望地挣扎，胳膊乱动，快得像打谷机。她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天花板，但什么也看不到。

  &1dquo;行啦，别闹了，”警官说着俯下身去，快而清晰地说道，&1dquo;泽维尔夫人！”

  腿脚停止乱蹬，眼神里似乎恢复了理智，头也不一个劲地向后扬，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样子。

  &1dquo;你的行为很愚蠢，泽维尔夫人，”警官用同样的语气继续说下去，&1dquo;你应该知道，那毫无益处。快醒醒吧！”

  她哆嗦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她开始轻轻地抽泣。

  几个男人长舒一口气，直起身来，马克·泽维尔擦去额头上的一层虚汗，霍姆斯医生垂肩低头地转身走到一边去。

  &1dquo;她现在是好了，”警官平静地说，&1dquo;但我不希望她一个人独处，医生。一直到她真正恢复正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她再烦躁，还是让她睡觉吧。”

  他惊奇地听到床上传来女人粗哑但克制的声音：&1dquo;我不会再惹麻烦了，”她说。

  &1dquo;那很好，泽维尔夫人，那很好，”警官自内心地说，&1dquo;顺便问一句，霍姆斯医生，也许你能知道。这所房子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安全地存放些东西？”

  &1dquo;怎么，这房子本身就是安全的，我认为。”医生不解地说道。

  &1dquo;嗯，不是的。是放证据，明白么。”

  &1dquo;证据？”泽维尔更是不解。

  &1dquo;就是医生书房书桌上的那些纸牌。”

  &1dquo;噢。”

  &1dquo;起居室里有个空铁柜，先生，”从走廊的人堆里传来惠里太太怯怯的声音，&1dquo;是那种安全柜，但医生从不在那里边放东西。”

  &1dquo;谁知道密码？”

  &1dquo;没有密码，先生。只有某种很有意思的锁，还有一把很有的钥匙，放在大桌子的抽屉里。”

  &1dquo;很好，正合用。多谢，惠里太太。来吧，艾尔。”警官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房间。埃勒里从容跟上，但眉头是皱着的。当他们走在楼梯上时，他戏弄地瞥了老父亲一眼。

  &1dquo;这可是个失误啊，”他小声说。

  &1dquo;嗯？”

  &1dquo;失误，失误，”埃勒里耐心地说，&1dquo;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我已经把重要的证据放在我的口袋里了。”他拍了拍装着两半纸牌的衣袋，&1dquo;这么一来不就很有了么。像不像设下的陷阱，你是这么想的吗？”

  警官一副窘态：&1dquo;嗯&he11ip;&he11ip;说实在的，这一招我没想到。也许你是对的。”

  他们走进空无一人的起居室，找到了那个铁箱。它就嵌在靠近壁炉的那面墙上，被涂上与木镶板相同的颜色，所以显得很隐蔽。埃勒里在大桌子上面的抽屉里找到了钥匙；他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耸耸肩，把它扔给父亲。

  警官接住钥匙，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柜锁。锁被打开的同时，锁心里一阵乱响，柜子里空空如也。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一摞纸牌，看了一会儿，叹口气，把它们放进里面。

  埃勒里听到阳台有动静，立刻转过身去。史密斯先生那粗壮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窗旁，那个大扁鼻子在窗玻璃上压得更扁，他显然是在监视他们。埃勒里的动作令他一惊，心虚地直起身溜掉了。埃勒里听到他的重重的脚步声踏在阳台的木制阶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