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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页（第1页）

  崔明度回了神，低声道：&1dquo;何须那位下手，只要稍稍透露些心意，多的是揣摩其心的下臣去出手。”

  所以查到最后，也查不出什么。

  因为这分明就是按圣旨办事。

  那位，指的是圣人。

  栖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1dquo;原来，他竟是如此在意光州。”

  &1dquo;那一位的确早就想动光州，诸多藩王封地当中，光州富庶，还握有直属光王名下的兵马，光王府又人丁稀少。”崔明度搁在膝头的手握紧了，干脆说了下去：&1dquo;从老光王去世时起便开始了，光王妃无高门背景又难产而亡，光王纵然年轻有为，却已不再娶，膝下只有一个幼子，便有了最好的时机。”

  这些栖迟自然早就有所体会，只是从他口中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1dquo;但原先&he11ip;&he11ip;并没有动光王世子的打算。”崔明度这一句说得很艰难：&1dquo;如今这般却不止如此。”他看着她，&1dquo;不只是因为光州，还因为你。”

  栖迟眼神顿住：&1dquo;你说什么？”

  &1dquo;原先将你赐婚给伏廷时，北地还积贫，嫁了你，北地帮不了光州，却能拉拢了伏廷。可惜如今形势变了。”

  栖迟一瞬间明白了：&1dquo;所以当初在都护府前行刺的胡人，也是朝中安排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是不是？”

  &1dquo;是。”

  圣人本没有动光王世子的心，直到觉出北地有复苏迹象。

  一击未能得手，之后都护府便如悄然无人一般，终究作罢。

  对帝王而言，只要北地能抵挡住突厥，就是再贫困又如何？总好过一个富庶强大到随时会有威胁的藩镇。

  可偏偏北地站起来了。

  栖迟听到这里，竟然凉凉地笑了一笑：&1dquo;原以为只有突厥才不希望北地站起来，没想到&he11ip;&he11ip;”

  没想到连自己的君王也不希望。

  简直背后生寒。

  &1dquo;县主以为伏廷不知道吗？”崔明度声更低，身体却不自觉前倾，连称呼都换了也未曾察觉：&1dquo;他若不知道，便不会在当初我去他军中时，连他手下半个精锐也没看见。”

  栖迟心中一震。

  崔明度的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压在了喉中：&1dquo;如今北地重立，突厥一战兵强马壮，八府十四州民多商盛，甚至尤甚当初，那位再想动光州，又有何办法？若不动，让光王府恢复荣光，安北都护府又与如虎添翼何异？”

  安北大都护手握重兵，朝廷还要靠他抵挡突厥，断不会动他。

  唯有除去李砚。

  李砚死了，朝廷便能顺理成章地撤了光王府。

  光州回到朝廷手中，安北都护府失去一份助力。

  帝王多疑，唯有此可叫圣人心安。

  栖迟脸色冷：&1dquo;因为我，的确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