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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胭脂（第4页）

这小子求饶，说赔多少钱都行，他爸有钱。

二叔带了两个人要钱去了。

按照老规距，我们得割他舌头，砸烂他两只手。

他一听崩溃了，歇斯底里地骂我们，张大胖想抓住他的脚，被他一脚踹掉了门牙。

「弄不死你，我就不姓张。」

在他们眼里，弄死人也没啥的。

张大胖吐了口血，昏头了，拿起墙上的大马刀，一刀横过去，把他砍成两半。

他的上半身还吊着，肠子掉了出来，悬在半空，更令人害怕的是，他还能说话。

男人们围着瞧，从来没现人没下半身，还能说话，他们想看这小子能活多久。

这让我想到，把蟋蟀扯成两半，看它多久不动是一个样的。

可这是人啊。

小子断气后，我们转过头来杀牛了，要不然肉就不新鲜了。

说巧不巧，就在这时，门开了，我们以为是二叔回来了，没想到一群人涌进来，把我二叔的脑袋扔到我们脚下。

村里的两个男人被人用刀指着。

看这阵仗，像是黑社会，村长知道这下惹大麻烦了。

「把我儿子放了。」

男人们挡住了刀疤男人的视线，刀疤男人没有看到他儿子那个惨样。

「抄家伙。」

村长吼了一声，男人们四散开，拿起家伙就冲，两伙人打起来了。

我和李胭脂躲在墙角，看着血溅得到处都是，直干呕。

眼看人全都要死在这间屋子里，嘭的一声枪响，所有人停手了。

刀疤男人流泪了，拿着枪指着我们：

「谁杀了我儿子自己站出来，不要害大家跟你一起死。」

男人们都指着李胭脂。

枪口指着李胭脂，她吓着了，跪着连磕头，说不是她，她一个女人哪敢杀人？

「老大，我看到这个女人咬过少爷的手。」

刀疤男人叫人按住李胭脂，扇李胭脂嘴巴，直到她吐血才作罢。

他又开了一枪，一个男人倒下了。

「你们是一个人死呢，还是所有人跟着陪葬。」

村长最先开了头。

「站出来吧。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家老小的。」

「是呀张胖子，你一个人杀的，别连累大家跟你一起死。」

一个男人踹了张胖子一脚，他出了队，一下跪在刀疤男人面前。

张胖子求饶，鼻涕都出来了，被人按住，动弹不了。

刀疤男人拿着刀，龇牙咧嘴地，从张胖子的喉咙划到肚子……

我听着张胖子的惨叫声，心都在颤，没敢看。

这帮人找了蛇皮袋，把小子的尸体装进去就走了，说话算话。

这一晚，我们村死了六个人，有两个拖不了几天的，受伤的就不算了。

这意味着，有三个女人要换男人了。

而我，尿了一夜，被褥湿透了，梦里总是看到张胖子死得那么惨。

6

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第二天就有警车开进了我们村里。

是李警官，他来调查黑社会疤爷夜闯村里的情况。

村长知道瞒不住，整个村的人披麻戴孝，祠堂还有六口棺材放着呢。

「他们的人来偷牛，被我们逮住了，说我们不给面子，所以就打起来了。」

李警官合上笔录本。

「可我听说这附近的偷牛贼差不多死绝了，怎么黑社会干不下去了，来当贼了？」

村长打哈哈，说有人就有社会，有牛自然有贼。

几个小屁孩在抢东西，像花生米，李警官一眼瞧出是子弹。

村长急了，连忙解释，可李警官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