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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熊孩子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越地圆润了起来,竟有了几分童年时的品格,就叫阿容喜欢极了。
见她这一胎极老实,仿佛也心疼母亲,竟并不折腾人,只是叫她越地想睡觉,阿容就笑了笑,看着阿元翻过身睡了,这才到了书房,先从书架上摸出了自己的小账本儿来写了今日熊孩子是怎么撩拨他的,这才袖了家书出门,命人传回京中,反身欲走,却隐隐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却见前方仿佛正有个青年左拥右抱地往别宫里走,这人有些熟悉,叫阿容仔细一看,便微微皱眉。
这青年,正是八公主未来的驸马,那陈家的什么青松公子。
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到了江南,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厮从前打算过阿元,阿容脸上就露出了冷意来。
然那青松公子抬头一看,就见到一秀美飘逸的青年立在宫门口,回头看来,一怔后,含笑而来,放开了身边的两个看着阿容吃吃笑的美人儿,俯身一礼道,“姐夫。”
阿容只觉得满鼻子都是恶心的胭脂味儿,皱眉退后。
“难道,这也是一位驸马爷?”其中一个,便点了青松公子陈五的额头一记,媚眼儿乱飞,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驸马,您这大老远的从京里带了咱们姐妹们出来,只嘴上说的好听,好处都不见,如今见了姐夫,就乖巧上,”她转头看着阿容秀美的脸,目中露出了惊艳的神采来,只掩嘴娇笑道,“见了这位驸马,也不旺咱们姐妹来这江南走一遭儿了。”说完,便软软地向着阿容的方向倒去。
“您的风姿,咱们愿意好好儿服侍您。”另一个也娇笑起来。
阿容目中一冷,正要抓腰间的佩剑,却见斜刺里冲出了一个宫女来,一个耳光就抽飞了那往阿容身上倒的女子,跟护城门似的护在了诧异的阿容的面前,又一口唾在了那捂着脸看过来的女子的脸上,大声骂道,“宫中清肃之地,怎容你们这样的娼妇作祟,简直是不将咱们别宫放在眼里,就这个,就该治你们的死罪!”正是闻讯而来的含袖,见果然有京中陈嬷嬷口中倒贴的贱人,这宫女也是挽着袖子往后头唤道,“还不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捆了!没准儿这就是刺客!”
这一含糊,连青松公子都含糊了进去。
“你大胆!”见一个宫女竟敢这样猖狂,陈五也恼怒了起来,怒声道,“你竟敢冲撞主子!”
“哪门子的主子!”含袖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掐腰笑道,“我主子,可是秦国公主!公子,你算哪门子的主子?往脸上贴金呢!”说完,别宫的四处,大家都笑起来了。
围观别人吃瘪,真的很叫人开心。
“你!”陈五只与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交际往来,哪里见过这样的恶妇,顿时气煞。
“这是南阳长公主以后的驸马,知道了么?”阿容就在身后轻飘飘地说道。
“等什么时候,南阳长公主立在我们主子之上,才好说这话呢!”含袖就冷笑了一声,顺便覰了面色阴晴不定的陈五一眼,见这人也是眉目俊秀,然一双眼中泛着风流,就叫跟着阿元,素来喜爱端方的男子的含袖恶心了。
南阳长公主竟然能看上这种玩意儿,真是瞎了眼。
“这话,我也只好与长公主去说了。”陈五阴沉着脸说道。
“那么,这两个美人儿,奴婢也只好叫主子们都知道。”含袖跟护小鸡仔儿似的,死死地把阿容掩在身后,看着意图挖她家主子墙角的家伙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阿容忍不住笑了一声,示意含袖靠边儿站,却见这丫头胆子大起来,说什么都不肯把他让出来,十分警惕,不由头疼无比。
这脱线程度,简直跟她家公主一模一样。
“姐夫……”
“叫湛兄就行。”阿容无奈地在含袖的身后笑道,“待什么时候大婚,再来称呼我不迟。这两个……”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骇然抬头,完全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不怜香惜玉的男人的女子,慢慢地说道,“堂而皇之,竟入别宫,被人知晓,岂不是要笑我皇家与低贱之人为伍?该如何,且按宫规就是。”宫规中,无诏入宫就该处死,虽是别宫,然而本宫之中如今却有一位皇子亲王,两位公主,也可如此行事。
陈五的脸色猛地就变了,强笑道,“湛兄,这是在与我说笑?”
“日后,你就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说笑的人。”阿容客气地说道。
他虽然温和,然而却也不是软柿子,叫人拿捏。
陈五出现的时机实在有些微妙,叫他由不得不多想些。
陈五脸色僵硬地看着那两个美人儿被拖下去,哭天抢地地与他求救,心中不知该如何诅咒远在京中的八公主。
京中他呆的舒舒服服的,做什么火急火燎地往江南来呢?不过是八公主得知阿元有孕,心中嫉妒,命他千里迢迢地过来给阿容送两个美人儿,膈应人罢了。
再是公主,也没有不叫驸马孕中纳妾的道理!
凭阿元的性情,不是与驸马争吵一场夫妻离心,也该是忍住了这口气容了这两个美人。不过若真如此,日日瞧着驸马与侍妾恩爱,她的心里能好受?只怕抑郁几回,就要连累她腹中的骨肉。
“叫她落了胎,才好呢。”八公主的原话儿,就是如此。
此时脸上十分不好看,青松公子见阿容淡淡看过来,便笑道,“看起来,湛兄不喜这两个风尘味儿重些的,不过没什么,这江南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美人……”他一脸的对阿容的关切道,“长公主担心湛兄与殿下,因此命我过来分忧。”
他倒颇为聪明,不敢说是自己想要干坏事儿,只供出了八公主,况男子哪里有不喜欢美人的呢?由己度人,陈五见含袖虎视眈眈,便只当阿容是惧了秦国公主,因此只一笑,不再多说。
含袖心中,只当这人是最大的敌人,很不能扑上去撕咬。
“快马加鞭,确实辛苦。”阿容淡淡一笑,面色冰冷。
阿元有孕之事,传到京中时间并不长,这陈五眼下竟然就能赶到江南,真是个有心人。
对于这样的有心人,阿容一向是想要成全他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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