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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知道了一个“真相”,公主殿下就嘚瑟了起来,看着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的驸马,就带了深深的怜悯。
“你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么?”忍不住摸了这驸马秀美的脸一把,阿元猥琐地笑起来。
没有公主殿下,妥妥的光棍的节奏!
“赶紧给本宫扒果子皮儿!扒的不好看,休了你!”熊孩子撅着尾巴嚣张地使唤道。
阿容忍了忍。
媳妇儿有孕呢,据说前三个月不能同房,等以后的。
含袖用震惊的眼神看了这胆大包天的主子一眼,迟疑了许久,还是不敢告诉她家主子,驸马爷那书架上第二层左数第四本小册子里头,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主子有孕之后的各种倒霉挑衅,一桩桩时间地点人物证人都很完整,罪证确凿不容抵赖,显然是要秋后算账的。
不过恐主子因惊吓过度有个好歹,含袖在现在死还是以后死的重大问题上,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她,她还是去抱驸马的大腿比较长命。
见阿容露出了一副容忍的小眼神儿,羞答答的,自成亲被欺压得吐血的阿元终于翻身做主人了,那感觉倍儿爽,又挑眉又龇牙地笑道,“驸马这模样,越叫本宫喜欢了。”她舔了舔嘴唇,见阿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便嘿嘿地笑着继续炫耀道,“不是本宫,你可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儿来着。”后头薛嘉姑娘大概是穿回来了,不知道,不过公主殿下想着,坏阿容上辈子不会看破红尘了吧?
“这细皮嫩肉儿的,本宫怎么舍得!”想到这样的美人儿或许从此额米豆腐地不能吃肉了,阿元就怜惜地挑起了美青年的下颚,流氓地用指尖儿轻轻地划过。
“殿下!”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做叛徒呢?一边儿吓得打哆嗦的含袖努力想要抢救一下自己的主子。
“去!给本宫端点心去。”阿元咧着小门牙洋洋得意地看着老实了的贴身宫女,在后者端上点心后,当面拿起一块用力咬下,炫耀道,“给看不给吃!”
天朝好宫女哭着跑了。
阿容只觉得这媳妇儿形容古怪,然而却并未多想,不过想起来那薛家的姑娘来了,凤宁那小子就不大能叫媳妇儿费心,便觉得很该跟薛总督谈谈关于不能总把宁王关门外这个问题,此时没有别的忧心的事儿,便抱着阿元看着她趴在桌上,用一笔惨不忍睹的烂字儿一笔一划地写信,就其上竟是给肃王所写,他便挑了挑眉,看了片刻,脸上就诧异了起来。
这封信,除了给肃王夫妻请安之外,又显摆了一下自己有孕,公主殿下大半的篇幅,竟然是在劝说肃王,赶紧搞死自己的叔祖父英王他老人家。
“这是……”英王多年不曾进京,是隐形人一样的存在,就叫阿容诧异了起来。
“这人,非死不可!”阿元脸上郑重了起来。
薛嘉并不知道上辈子那场宫变究竟是有何缘故,然而能造成那样惨烈的事件的,只怕这其中,牵扯到宫中隐秘,阿元不管那隐秘究竟是什么,可是肃王府因此分崩离析,她却是不能视而不见的。就为了这个,她也只能送英王去死,谁叫比起来,她更在意自己的父母兄长呢?
阿元声音古怪,阿容沉默了片刻,便叹了一声,在她有些冰冷的目光里,含蓄地说道,“不要这样直白。”搞死英王这样的大事,还是隐晦些好。
说完,这青年便按着公主殿下的思路撰写了一篇令人感动的家书,从面儿上,竟是不知多和谐,公主殿下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儿把这样家书颠过来倒过去地寻思了半天,才看出了这家书上的深刻的含义来,顿时对自家驸马肃然起敬了,竖了一个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不愧是混前朝的!”这杀人于无形,面前一把火,脚下一把刀,各种阴险狡诈,实在叫公主殿下叹为观止。
“怪不得本宫落你手里了。”阿元觉得自己这么个就知道陷害一下舅舅,欺负一下兄长的单纯的好孩子,被坏阿容给骗了,真是一点儿都不怨。
“我得说多谢夸奖?”阿容沉默了片刻,对上了这熊孩子敬佩的眼。
“你喜欢就好呀。”阿元赔笑。
“我与母亲去信,母亲说要来江南照顾你。”阿容顿了顿,便含笑说道。
城阳伯夫人知道阿元有孕,欢喜的不行,立时传书过来要前来江南,觉得母亲这是看重阿元的缘故,阿容心里欢喜,见媳妇儿心里喜悦却只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千里迢迢,多辛苦……”这样儿的话,便忍不住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要不得。”见阿元心虚,低眉顺眼地偷偷覰自己,他想到了书信上旁的话来,微微皱眉,却只低声道,“母亲如今,因你也算是欢喜了。”
“这是怎么说?”阿元心里暗自臭美,却诧异地问道。
“京里有些变故,三婶儿滑了一跤,险些落了胎。”阿容敛目,低声道,“虽尽力抱住了。然却也叫人惊吓的不行,母亲这些天都不大起劲儿,只你的好消息叫她还欢喜些。”
“是阿镜?!”阿元心里咯噔一声。
“三婶儿说,不是。”阿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见阿元冷笑了起来。
“三婶竟还肯为她隐瞒!”阿元冷冷地说道。
三太太胆小懦弱,然而一颗心都在湛家三老爷的身上,就算是阿镜动了手脚,可若是为了不叫丈夫与儿女生出嫌隙来,只怕还是会隐瞒的。
“你放心,她并不是那么傻。”阿容便继续说道,“三婶如今,只躲在屋里静养,因这个,是不见阿镜了的。母亲……”他叹了一声道,“看出来了。”也是因为这个,城阳伯夫人心中抑郁,显然是想到阿镜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感到不敢相信。
“母亲信上说,她去了一趟恭顺王府,看望了阿镜,顺便瞧着她胎像不好,求了恭顺王妃叫阿镜静养。”阿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瞧着母亲宽和,阿镜从前对她什么样儿,她都能原谅,只这一件,她是不能容忍的。”只怕日后,城阳伯夫人不会再许阿镜回娘家了,想到府中的事端,他便摸了摸阿元的小腹,低声道,“咱们的孩子,也不该见到那样的人。”
哪怕阿镜等三太太把孩子生下来,蹦着高儿地抽三太太大耳瓜子呢,都没有眼下叫人心寒。
阿镜这一次,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叫人失望。
“她也是为了阿岳。”阿元叹气道。
“这难道不是在逼迫五弟?”阿容淡淡地说道,“阿岳因她,在府中竟无立锥之地。”
到底不是快活的事儿,因此阿容只掩下了不说,扶了阿元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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