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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节 跛脚男人（第8页）

我奶皱紧了眉头，说：「你少装疯。」

孙兰摇着头，还在抖。她不是装疯，她是真的疯了。

我小叔的脸色很难看，他埋怨我爷我奶：「让你们下手轻点，这回好，把?打傻了，我才不要?个傻媳妇。」

我小叔说完这话，就跑到水井旁边蹲着，自己?闷气。

我爷看了我奶?眼，没好气地说：「都是你给惯的。」

我爷说完这话，又看向我小叔，说：「你管她是聪明还是傻干啥？是个女?就?呗。」

我小叔冷哼?声，说：「我不要傻媳妇，你们看着办吧，我明天就要回城里打?了。」

我小叔说完这话就进了东屋。

我爷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要，那我只能把她送走了。」

我奶说：「我给她收拾?下，能卖个好价钱。」

我奶给孙兰收拾了?下，把脸擦干净，还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我爷套好驴车，我奶把孙兰推到驴车上，他俩就出门了。

等到晚上，我爷和我奶才回来，我爷的脸色难看，我奶的脸色也很差，我小叔就问他们，?了啥事。

我奶说：「孙兰跑了。」

我小叔愣了几秒，焦急地说：「咋能让她跑了？她要是去报警可咋办？」

我奶说：「她被打傻了，是个疯子，不会报警的。」

我小叔还是不放心，说：「你们再去找找。」

外面的天漆黑?片，已经很晚了。

我爷说：「找什么找？她活不了。」

我爷说完这话，就进了西屋，没再提孙兰的事。

又过了几天，到了我小叔回城里的日子，我爷把驴车套好，他要送我小叔去村口。

我和我奶也跟着去了，我们几个?在村口等客车。

等了半天，那客车都没来。

反而等来?个送葬的队伍，那队伍浩浩荡荡的，村里?几乎都在。

足足有四口棺材，那四口棺材还都是朱砂涂漆，桃木的钉子封棺。?看就知道，这四个?是横死的。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上前拦下?个村里?，问：「这是谁家死?了？咋还?次死了四个？」

那?像是没看见我爷，他抬着棺材继续往前走。

我奶也是?脸困惑，她也上前，拦住了?个婶子，问：「他王婶儿，这是谁家死?了？」

王婶儿也没理睬我奶，继续往前走。

我小叔说：「这是咋回事？」

我爷说：「跟上去看看。」

我小叔说：「你们去看吧，我还得等车哪。」

我小叔和我奶留在原地等车，我和我爷跟了上去。这四口棺材被抬到后山的乱葬岗。

乱葬岗上已经挖好四个坑，抬棺?把四口棺材缓缓放入坑里，又在上面填土，把棺材埋上，又给这四座坟立了墓碑。

我爷面色凝重地盯着墓碑看，他看了?会儿后，就拉着我的手下了山。

我和我爷又回了村口，我小叔和我奶已经上了客车，客车还没走，像是在等我和我爷。

我和我爷上了客车，客车才缓慢开走。这客车上的?我好像见过，还有那个跛脚男?，他就坐在窗口，正朝着窗外看。他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缓缓地扭过头，朝着我笑了笑。

我有点害怕，就缩在我奶的怀里。坐在窗口的，还有?个道士，他穿的衣服和陈道士身上穿的?模?样。那道士回过头看我，竟然是孙兰的脸。她也朝着我笑了笑，这笑让我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砰」的?声，巨?的响声，震耳欲聋，客车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