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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挪到床边儿，我伸手去抱她；出乎意料，没怎么费力气就抱起来了。这可能要归功于科特对我倡导的力量训练。我把她抱下楼梯，出了房子。伊桑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我抱着凯特，朝我们翻了个白眼，做昏倒状。

  我把凯特带到了我们的小后院儿。&1dquo;对不起，但是我必须防着科特，说不定他在卧室放了窃听器。”

  她睁大了眼睛。&1dquo;不会吧！”

  &1dquo;我说不好，但是不得不防。听着，苏茜在楠塔基特岛的房子要租到什么时候？”

  她的脑袋一歪。&1dquo;可能要到九月底。怎么啦？你是不是想我们去住几天？我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度假的时候。”

  &1dquo;我说的不是度假。你飞过去安不安全？”

  &1dquo;坐飞机还可以，只要不累着自己就行。可是干吗要这样？”

  &1dquo;我想让苏茜和伊桑回楠塔基特岛，带上你。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一早儿就走。”

  她看了看我，脸上闪过一连串的表情：先是迷惑，后是疑心我有什么阴谋，最后干脆是当成玩笑了。

  终于她恍然大悟。&1dquo;是科特，对不对？”她说。

  第二天早上，苏茜、凯特和伊桑坐上了出租车，去洛根机场赶楠塔基特岛的航班。我去了公司。九点钟左右，我趁着会议间隙给红袜队的席执行官回了个电话。乔治?斯特恩布里纳是个非常好的人，之前我还以为他肯定是波士顿当地那种难缠的主儿。他想让我找时间做个画屏的演示，再报个价什么的。我们说定下星期见个面。

  挂掉电话后我马上乘电梯下到大厅，出了entronics办公楼，开车过了几个街区，然后拿出肯扬警官的名片，用手机给他打电话。

  一个粗嗓门儿接了电话，西班牙口音。&1dquo;州警察局，桑切斯警官。”

  电话背景十分嘈杂，很多人说话，电话铃声响个没完。

  我说：&1dquo;请找肯扬警官。”

  &1dquo;你是哪位？”

  我迟疑了一下。&1dquo;乔什?吉普森。”

  一分钟之后，肯扬接起了电话。&1dquo;吉普森先生，”他说，&1dquo;我用我办公室的电话跟你说。”他让我不要挂，过了一会儿又接了起来。

  &1dquo;真够巧的，”肯扬说，&1dquo;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我刚收到一条儿消息。”

  &1dquo;什么消息？”

  &1dquo;事故调查所的人什么也没现。”

  &1dquo;他们什么也没现&he11ip;&he11ip;”我说，心里凉了半截儿。

  &1dquo;不错。没有犯罪迹象。没有犯罪迹象也就意味着不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也就是说这事儿已经不归我管了。”

  &1dquo;可我知道科特干了，他肯定在车子上做了手脚。”

  &1dquo;如果caRs的人说没有问题，那我也无能为力。”

  &1dquo;他们检查得不仔细。”

  &1dquo;也许你说得对，我不知道。他们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

  &1dquo;对。他肯定干了，我打包票。有人检查过球头没有？”

  &1dquo;我不知道他们都检查了哪儿，我知道的只有一条，他们什么也没现。”

  &1dquo;车子在哪儿？”

  &1dquo;我猜应该是卸了。”

  &1dquo;卸了？”

  &1dquo;这是工作程序。他们一般都那么做。”

  &1dquo;谁去卸的？”

  &1dquo;拖车厂。现在事故车是他们的了。一般情况下他们会问死者家属要不要，而家属保准会说不要，所以他们就拆了卖掉。怎么啦？”

  &1dquo;趁着还没卸之前，你应该叫你的事故研究所再去看一眼。”

  &1dquo;我没这个权力，警察局也没这个权力。”

  &1dquo;哪家拖车厂？”

  肯扬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1dquo;呵呵，忘了。”

  我换了另外一招。&1dquo;你去搜查科特?桑克的住处，我保准你会现几个叫做Lme的软管。那是液体金属固化剂，美国6军特种部队专用。”

  &1dquo;Lme？嗯，问题就在这儿，明白吗？我们不能搜查。没有犯罪迹象意味着没有调查需要，意味着没有搜查令。这是程序，现实世界的程序。”

  &1dquo;他确实有那玩意儿，我看见过。这就是证据。”

  &1dquo;看来我得给你解释解释，斯特曼先生，你对司法程序显然不是很了解。你要是想申请一张搜查令，那必须跑到法官那儿，说服他给你签。如果你的理由不够充足，法官当然就会拒签。”

  &1dquo;他藏在住处的东西我亲眼看见过。”

  短暂的沉默。&1dquo;我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凭直觉我觉得你是个诚实的家伙。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线人？”

  &1dquo;就是你们说的机要线人？当然可以，但必须是匿名的。否则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科特到处都有认识的人，他肯定能查出来。知道我们谈话的那个会议室吗？他在那儿安了窃听器，咱们说的话让他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1dquo;老天。”

  &1dquo;这家伙非常危险，所以你也明白，我不能做那种需要备案的线人。”

  &1dquo;那行不通，斯特曼先生。法官们必须按照亚圭拉—斯宾利法案办事儿。”